劉徹身上穿著一件的狐裘,雪白的狐毛裹著脖子,相比春天,劉徹又老了許多,頭上的頭發也全白了,臉上多了許多老年斑,就連原本健碩的身體,如今也消瘦了許多。
張恒記得清楚,幾個月前,劉徹還能健步如飛,并不需要他人攙扶。
現在,劉徹雖然看上去依然精神抖索,但是,卻駐上了拐杖。
歲月不饒人!
張恒不得不感慨一聲,任你英雄豪杰,最終也有遲暮之時。
“后生,又見面了!”劉徹見到張恒,點點頭,微微領首。
雖然此時距離上次見到張恒,已經過去了大半年,但是,張恒在他腦海中的印象卻越發的深刻起來。
不管是之前的獻紙,還是后來的獻上針對匈奴人的戰略,都給劉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就更別說,對付秦二官的時候,張恒展現出來的借勢,造勢能力了。
對于劉徹來說,他最不怕的就是一個人有能力。
有能力的人,即使有些小缺陷,他也能接受。
就像當初王溫舒,一路靠殺人殺出一個九卿官爵。
雖然朝野非議聲音非常大,但是劉徹還是堅定不移的信任王溫舒。
就因為王溫舒有能力為他辦事。
正如他在元封五年所下的詔書中說的那樣:蓋有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士,故馬或奔堤而至千里,士或有負俗之累而立功名。
劉徹用人,向來大膽。
否則也不會有將年僅十八歲的霍去病任為將軍,二十歲即命為大司馬的驚世之舉了,讓朝廷之中同時出現大司馬和大將軍并立的局面。
劉徹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現實主義者。
對他來說,什么東西對他有利,他就會用什么。
“大家都說,這沂水河中出現的荷huā,乃是上天降兆”國之祥瑞,后生覺得呢?”劉徹淡淡的問道。
“呵呵”張恒笑了笑,沒有回答劉徹的問題,只是拱手道:,“王翁,外面風大,請入寒舍歇息!”,昨天晚上,張恒就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將可能跟劉徹見面的種種情況想了一遍。
對于這個問題,他已成竹在胸。
敬鬼神而遠之!
這是孔子對樊須的告誡,身為儒門弟子,又表了樊須的字”因此,在這個問題上,張恒絕對不能表態。
這是原則問題。
否則就可能給劉徹留下一個表里不一的印象。
一個連先賢教誨都能拋在腦后的人,有可能是忠臣嗎?
亂臣賊子還差不多!
“恩?”劉徹具張恒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稍稍有些失望,這么多年了,還從沒有人對他提出的問題”有敢于回避的。
“難道說,后牛覺得,這些不是祥瑞?”劉徹有些誅心的問道。
其實,在這個時代”在鬼神一事之時,儒生是非常矛盾的,就連孔子也是一面說,敬鬼神而遠之”一面在其所著的《春秋》中將所有的政治事件,戰爭結果,跟天地的偉力聯系在一起。
認為歷史是由天所引導的。
孔子的這個結論,得到了幾乎所有學派的認可。
好存對于此事”張恒早有預案。
“非也!”,張恒搖搖頭道:“上帝賜福,此陛下洪德所致,為人臣子,不敢妄議!”,一句話就把一切問題都撇開了。
比起赤裸裸的拍劉徹馬屁,說一大堆贊美的話”效果還要好!
張恒深知,在此事之上,他再怎么絞盡腦汁,也沒辦法跟那些能把文章寫出huā的職業馬屁專家相比。
而且,他的身份也限制了他,不能在這個事情有太多的表態。
所以”只好劍走偏鋒,在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