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10月28日,中國,北京,首都國際機場。
“從荷蘭阿姆斯特丹飛來的……”
機場大廳中人來人往,廣播中不斷的播放著各種航班起飛降落的信息。
朋友接過一身休閑打扮的邱素輝手中的箱子:“好……好重!這里面都什么東西?。俊?
“一些資料罷了。”邱素輝輕描淡寫的回答道。
“你大前天才給我打電話說你要回來,結果今天我就在北京見到你了,速度蠻快的嘛!”
“就拿點東西,什么都不需要再拿了,拍拍屁股走人!”邱素輝雙手拍拍自己的屁股。
“這次回來有什么打算?”
邱素輝沒有馬上回答他的問題,他們正好經過一個報攤,邱素輝問朋友:“今天星期幾?”
“星期一?!?
“噢,來一份體壇。”
拿著最新的一期《體壇周報》,看著報紙頭版上楊攀的大幅照片,照片下的文字是這樣寫的:“在新位置上的楊攀有了新突破,三次助攻上演助攻帽子戲法!”
朋友看見邱素輝一直盯著報紙的頭版,知道他心里還有些放不下那********少年?!昂伪匾貋砟兀吭诤商m繼續當你的教練,訓練他們多好?也是他們運氣好啊,竟然是在荷蘭開始自己的職業生涯的,否則的話……”
“否則怎么樣?”邱素輝問到。
“否則?在中國的話,就又是夭折的!上了那么久的學再去做職業球員,在中國幾乎是不可能成功的……”
朋友剩下的話,邱素輝一句都沒有聽進去,那句“又是夭折的”像錘子一樣敲打在他的胸口,老彼得那張既無奈又悲哀的臉又在他眼前浮現。
邱素輝把報紙一卷,然后扭頭說了一句:“走吧!”
“咱們先回去看看你的爸媽,你都多久沒回來過了?不管你回來是做什么,都先看完爸媽再說了,和他們二老好好住上幾天,嘮嘮嗑。”朋友一邊開車,一邊對身后的邱素輝說著,兩人從小一個地方長大的,邱素輝離開家的這些年,都是這個朋友幫忙照顧他父母的。
邱素輝把頭發攏了攏:“是該回去看看了,否則我爸和我媽都該不認我這個兒子了,別人家的孩子反而照顧他們的生活,自己的孩子在外面野混……”
“說啥呢!咱倆誰跟誰?。磕鞘窃郯謰尠。阕吡耍易匀灰疹櫰饋戆?!”
車子駛過一幢很平凡的二層小樓,朋友把車速放緩了,“中國足協,去嗎?”
邱素輝把車窗搖下來,看著這綠樹掩映之下,綠藤爬滿的破舊小樓,這就是中國足球的心臟所在,中國足協的辦公樓。只不過這樓的形象倒真和中國足球的形象蠻符合的,足協官員果然高瞻遠矚,遠見卓識。
邱素輝瞇著眼睛看了看,然后把車窗又搖了起來:“走吧。”
朋友有些奇怪:“咦,你不去嗎?”
“現在不去?!鼻袼剌x把報紙攤開,“不過以后我會來的。對了,你知道現在那些俱樂部的青年隊缺人嗎?”
“中國的?”
“廢話!”
邱素輝本來確實希望一回來就進足協的,先從國奧隊助理教練干起,憑他的名字和執教經歷應該不成問題?,F在聽到卡卡竟然是張俊、楊攀的同學時,他突然改變了主意?,F在這批國奧隊的隊員他有所了解,但是他覺得只憑這些球員要想沖出亞洲,無異于癡人說夢。他想中國這么大,總還有一些像張俊楊攀那樣沒有被發掘出來的鉆石,他現在就想去把他們一顆顆給挖出來。不過這個計劃不能執行得太長時間了,現在的國奧隊就像某個人的嫡系部隊,他就算挖出再多的鉆石,也很難融進國奧隊。他始終是要做上國奧隊主教練的位置的,那個時候,他會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