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形車床?
李昂看得目瞪口呆,接過程居岫丟過來的銅球,放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沉重,堅固,還殘留著點熔鑄時的余溫。
“有工具輔助的情況下,一個巡云境的修士能抵得上三十名、五十名乃至更多的優秀工匠。”
程居岫笑著說道:“當然,修士的時間與精力格外寶貴,每天用來循環吐納、開拓氣海、增進修為都來不及,不可能自降身份給達官顯貴服務。
就算是那些可以自行恢復力氣的煉體的,也沒人會去碼頭扛大包。
只有在遇到一些普通人力無法解決的問題時,學宮才會將我們調去。
比如誅殺妖邪,治理水患,遇山開山,遇河搭橋等等。”
“這些事情有助于民生。
虞國修士是舉國之力供養出來的,自然應該承擔相應責任,而不是像其他國家的修士那樣,有了點力量就覺得自己天生高人一等,就該作威作福。”
蒲留軒淡淡地說了一句,轉頭看向李昂,笑道:“另外,州學的教授一職我已經請辭了。
等端午過了,你自己去州學那里報個到,把省試的報考取消了。
有了推薦信就可以跳過省試,要是你省試真的考中了前十,反而會額外占掉其他人的名額。都是同鄉同學,沒必要引來嫉恨。”
“嗯。”
李昂點頭答應,問道:“那老師您今年回長安?”
“我么...”
蒲留軒沉吟說道:“明年吧。
駒兒還小,經不起長途跋涉。
何況,我也需要時間來做準備。
對了居岫,你什么時候回長安?”
“應該一個月后。”
程居岫說道:“我還得去其他地方看看有沒有靈脈波動,等一個月后這里省試結果出來,就和學子們一起回長安。”
李昂對于老師不是今年回長安稍微有些遺憾,雖然不知道蒲留軒所說的‘準備’到底是什么,但他既然不想說,李昂也不好意思問。
三人坐著閑談了幾句,把茶壺里的渠江薄片喝完,李昂就告辭離去。
靈脈,學宮,符術,劍道...
李昂步履匆匆地行走在街道上,心情前所未有地忐忑與興奮。
充滿無限可能的未來在眼前徐徐展開,只要能進入學宮...
“少爺,不好了不好了!”
柴翠翹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李昂抬頭看去,只見自家小女仆一路快跑著奔過來,沖到面前,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保安堂...保安堂...”
“怎么了?”
保安堂被燒了搶了?還是又有人來找麻煩?
李昂向前方望去,發現保安堂門口又聚集了一圈人,
一個穿著麻布衣服、看上去飽受艱苦勞動摧殘的中年男子,正滿臉焦急地站在保安堂門檻上,拍著門大聲疾呼,“大夫,大夫在嗎?!”
“我就是!”
李昂跑上前去,擠過人群,剛想問患者在哪,就看到在門檻下方的平地上,停了一輛平板驢車。
驢是瘦毛驢,車是木板車,車旁邊站著個無比慌亂的十歲左右孩童,同樣面黃肌瘦,
而車上面躺著一個中年婦女,左腿小腿微微彎曲,皮膚呈現出詭異的腫脹,正疼得弓著身軀,滿頭大汗。
“骨折。”
李昂語速極快地對男子沉聲問道:“這是你老婆?”
“是,她她她在山上砍柴的時候摔了下去,大夫大夫你一定要救救她...”
中年男子結結巴巴,語氣無比慌亂。
“能救我一定救。”
李昂來不及多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