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宮占地面積廣闊,越王李惠只是帶領眾人逛了一圈稍微近一點的、對載乾三年新生開放的區域,就耗費了一下午的時間。
到傍晚時,新生們再次匯合,來到恢弘莊嚴的監學樓大殿,舉辦入學儀式——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山長、祭酒宣講學宮歷史與成就,監丞宣讀圣人詔書,鼓勵學子們專心學業,未來為虞國、為學宮、為百姓做出貢獻云云。
監丞這個職位,皇城安上門外務本坊的國子監也有。不過國子監的監丞,是從六品下的官員,掌管校規,掌判監事,
而在學宮,就只是個替虞國朝廷聯絡學宮的官職,聽說每個月只來三兩次,沒有任何實權,無權管理,更無權指手畫腳。
這一點還挺奇特的。李昂原本以為學宮是虞國朝廷極其重要的一部分,現在想來,
學宮和虞國朝廷,貌似不像是從屬關系,更像是...平等合作。甚至學宮對于某些具體朝政,有著略微高于皇室的影響力。只是學宮很少會主動使用罷了。
入學儀式之后便是晚宴,如同李惠白天所說的那樣,學宮聘請的都是各地名廚,各式菜系應有盡有,味道相當不錯。
再次感謝學宮改良的鐵鍋、榨油以及調味料生產工藝,如果沒有鐵鍋和菜油,炒菜這門廚藝就沒有存在基礎,連煎荷包蛋都吃不到。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申請了住宿的學子們,前往宿舍,
而家住長安的學子,則登上馬車,或自行騎馬,返回長安。
————
“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
日常對話在金城坊家宅中響起,將棗紅馬牽回馬廄、擦完毛發、喂完飼料的李昂,打著哈欠走進房門。
“少爺,累不累。”
柴翠翹從李昂手上接過藥箱,放在桌上,沏了杯熱茶遞來。
李昂抿了下茶水,“還好。”
“學宮怎么樣?好玩嗎?”
柴翠翹幫李昂捏著肩膀,好奇問道:“聽說里面有很多奇珍異寶誒,走在路上都能看到各國進貢來的珍惜奇獸什么的。”
“又不是皇家御苑或者動物園,哪有那么多珍奇異獸——后山也許有,不過那里貌似挺危險的,有帶些妖類血統的異類。”
李昂向柴翠翹隨意講了些今天在學宮的見聞,“對了,桌上擺著的這些新首飾是?”
“金城坊周圍鄰居夫人們送的。”
柴翠翹小心翼翼說道,“今天周圍鄰居家的錢夫人、趙夫人、林夫人她們登門拜訪,請我去參加金城坊里的夫人茶會,我沒去,她們就留下了這些見面禮。”
“茶會?”
李昂稍一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住在金城坊里的人家大多有些錢財,那些夫人請柴翠翹去參加她們之間的茶會,是想搭上李昂這位學宮狀元的關系——
這些天兵部、戶部、工部、太常寺的人輪番登門拜訪,傻子都知道住在這里的李昂前途無量,而柴翠翹聽說又是他的貼身丫鬟,這么大的宅子就兩個人住,頗為稀奇地沒有請任何仆役或者侍女。
(其實是李昂不喜歡家里有外人,以及墨絲的緣故)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柴翠翹在李昂心里的地位都很高,太太團們的示好也就可以理解了。
“留下就留下吧,哪天送份相等禮物回去就行。”
李昂看了眼柴翠翹的乖巧表情,想了想說道:“總是待在家里也不好,你也可以偶爾跟她們去喝喝茶,參加參加女子社的活動,買買衣服胭脂什么的——那些富貴夫人小姐們出行都坐馬車,有護衛保護。”
“誒?”
柴翠翹驚喜地睜大了眼睛,來長安以后,兩人遇到的事情太多太煩,她還沒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