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后衣領,將其拉了上來。
“厲兄。”
“來了。”
厲緯也翻上圍墻,剛剛站穩,就看到遠處街道上,涌出了更多市民,“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坊市中回蕩著人群的喊聲,他們表情癲狂地向著李昂三人所在位置涌來,仿佛某種鼠潮。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厲緯的頭皮也忍不住一陣發麻,卻聽身旁李昂嘹亮喊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厲緯猛地扭頭看去,只見李昂表情狂亂,雙眼圓睜,竟要比下方的人群還要癲狂,扯著嗓子又重復了一遍,“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連李昂...也被怪異同化了么?
厲緯和楊域遍體生寒,如墜冰窟,然而下一瞬,李昂的表情就恢復了正常,喃喃道:“還是在朝這邊涌,果然不行么。”
“啊?”
見厲緯目瞪口呆,不明所以,李昂不得不解釋道:“我在試驗一下,能不能偽裝成這群鬼怪當中的一份子,
告訴他們這里無內鬼。
不過貌似不太行。”
這能行就有鬼了好嗎?!
不管厲緯和楊域內心如何瘋狂吶喊,李昂再次做出決斷,說了聲“上樓”,就帶著厲緯和楊域跳下圍墻,登上酒樓,奔向最頂層。
三人合力將幾張長方木桌拖拽過來,厚實的木質桌面朝下,蓋住頂層的樓梯入口。
此時下方的癲狂人群也已沖入樓中,沿著樓梯追趕而來,卻被木桌所阻擋,瘋狂撞擊著桌面、用手去抓撓木桌與樓梯口的縫隙。
厲緯一腳踩住不斷震動的木桌,揮劍砍向從下方伸上來的手臂,楊域也被激起了血氣,拿著匕首刺穿了一只探上來的手掌。
從樓下涌上來的人群雖然悍不畏死且數量眾多,但都還是普通體質。
厲緯是邊軍出身,泡過軍中藥浴,又在學宮學了煉體之道,氣息悠長。
守住這唯一入口,暫時沒有問題。
“七郎,”
李昂的聲音打斷了楊域的揮砍,“你的鞋底。”
“嗯?”
楊域順著李昂目光低頭看去,卻見自己長靴底下,不知何時染著一塊梅花形血污。
而李昂與厲緯的靴底,同樣也有一模一樣的痕跡。
“剛才那具躺在河邊的尸體,就是白天在鑒月劇團里,撞到灰衣老婦的那個錦衣男子。”
李昂快速說道:“他靴底的血污,和我們一樣。”
“是鑒月劇團引發的異常?我們靴底的血污,是某種印記?”
楊域猛地意識到了什么,“怎么會,他們是周國劇團,來長安要經過重重關卡的審查搜索。”
“不知道。”
李昂瞇著眼睛說道:“不過鑒月劇團那里一定有問題。你們守住這里,如果快要守不住,就把長靴脫了丟掉,說不定有效。”
“日升你要去哪?別沖動!”
“鑒月劇團所在的,洛陽樓。”
李昂翻身躍出頂層欄桿,踩著飛檐瓦片,跳上隔壁樓閣。
他的離去,瞬間吸引走了一部分癲狂人群,令厲緯和楊域的防守壓力驟減。
狂風在耳畔吹刮而過,血色天空下,李昂于西市樓房屋頂跳躍穿梭,直至來到一處沒有高樓的十字路口。
李昂輕巧跳到路口中間,前后左右四條街道上,涌來了烏泱泱的瘋狂人群。
“這里的話,他們應該就看不見了吧。”
李昂自言自語地回望了眼厲緯、楊域所在的方位,擰了擰脖子,發出清脆的咔嚓聲響。
他像是沒有看到奔涌而來的人群一般,踏步走到一處店鋪門前,拍了拍一下門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