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宮監學樓教室,楊域舉手問道:“博士,李昂怎么沒來上課?”
“他在進行一項非常重要的研究。”
算學博士朝文遠板著臉說道:“不止今天的課,未來一段時間你們都看不到他了。”
“啊?”
楊域等人滿臉錯愕,下意識問道:“什么研究,要花這么長時間?祭酒怎么會同意批這么久的假?”
“反正不是算學!”
朝文遠拍了下桌子,吹著胡子瞪著眼,嘴里小聲嘟囔著什么,“這么好的苗子,不來研究算學,真是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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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宮專利所外,穿著華美絲綢服飾的胡商、荊國商人們,正捏著一疊疊的飛錢紙鈔,將理學博士蘇馮團團圍住。
“蘇馮博士,那位李小郎君呢?不是說這幾天就能見到么?”
“是啊蘇馮博士,我們錢都準備好了。就等著他給出許可,我們把貨物運回去。”
“博士,我們商隊在長安城人吃馬嚼,每天都要耗錢,實在是等不起啊。麻煩你去問一問李小郎君吧,求求了。”
商人們揮舞著的大疊飛錢,令那些在專利所實習的學宮弟子們頭暈目眩,
而蘇馮則不得不拱手釋放修士氣勢,稍稍震退人群,“實在抱歉,這忙我幫不了。李昂這段時間很忙,不見外人,各位還是回家等通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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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北,大明宮,含象殿。
“那位李小大夫沒來?你沒跟他說這是為了皇嗣的事情么?”
出身于五姓七望的鄭貴妃坐在長椅上,輕撫著懷胎十月的肚子,厲聲叱責著跪在殿中的內侍。
“姐姐不要生氣,對腹中皇嗣不好。”
另一位同樣出身于五姓七望的盧妃子柔聲勸慰了一句,看向內侍說道:“你再去學宮一趟,就說御醫說了產期就在最近幾天,請李小大夫每天學宮放學回家后,來大明宮看一看。
也不耽誤什么,
等皇嗣平安出生,鄭家會記得他的恩情的...”
盧姓妃子說著說著,突然注意到宦官臉上的恐懼表情,頓了一下,遲疑道:“你沒見到那位李小大夫,還是學宮干脆沒讓你進門?誰出面攔你了?”
“是...是祭酒。”
宦官低垂著頭,顫聲道:“祭酒讓我帶句話,說給兩位貴妃聽。”
兩位貴妃齊齊站起,“什么話?”
“都,安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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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分,被學宮馬車接到后山腳下的柴翠翹,拎著大包小包的包裹,跳下馬車。
“少爺。”
不明所以的柴翠翹掃了眼悄然駛離的馬車,轉頭看向站在路口的李昂,疑惑道:“我們這是...”
“接下來幾天時間,我們要住在學宮里了。”
李昂歉意地笑了笑,接過柴翠翹手中的包裹,帶著她來到后山腳下的一座無名樓閣中。
樓閣一樓擺放著琳瑯滿目的實驗器材,二樓則是臥室住所。
學宮對于血癰藥物極其重視,
得到消息的祭酒,向山長申請,給李昂提供了一整座樓閣作為實驗場所,并且一次性批了很久的假期,虞律、國史等課程不上也不會丟掉學分。
“這是什么?”
將換洗衣物和洗漱用品放下的柴翠翹,好奇地戳了戳桌面上的燒瓶。
“這是蒸餾燒瓶,這是冷凝管,這是真空接引管,這是接收瓶,這是毛細管...”
李昂如數家珍地向柴翠翹介紹著實驗儀器,這些東西,都是學宮修士使用念力,用熱玻璃制造出來的。
“那這個呢?”
柴翠翹又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