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周國商人伍運駿板著臉,沉聲道:“我那不是在哀求嗣王,是在和他商量生意。你這種小孩懂什么。”
“呵。”
飛廉嗤笑一聲,漫不經心道:“真相是什么又不關我的事。我昨天晚上可沒進過夏元嘉的房間。接待員可以作證。
你還是把辯解的話講給船長聽吧?!?
“不許!”
走道中傳來司空季的憤怒聲音,“不許你這么做!”
歌伶世雅靜眉頭微皺,輕聲道:“怎么了這是?”
“估計是尸檢吧。”
李昂說道:“測量尸體核心溫度主要有兩種辦法,一是測量腸道溫度,
二是剖開尸體腹部后,檢測肝臟溫度。
周國民俗似乎不太能接受對尸體進行破壞的行為?”
“嗯?!?
周國商人伍運駿點了點頭,“嗣王身死就已經讓人很悲痛了,如果再破壞他尸體,那老親王該有多傷心啊?!?
“那恐怕他只能在保護尸體,和抓住兇手這兩個選項里選擇一個了?!?
李昂說道:“現在還不能證明嗣王死前是否吃了什么毒藥,或者致幻藥劑,讓他自殺。
因此法醫解剖幾乎是了解案情、抓住兇手的必須選項。
另外,通過解剖、分析腸胃內容物,推測最后一餐進食到死亡的經過時間,也是推測具體死亡時間的最精準方法之一。
蘇星火必然會這么做?!?
正如李昂所言,蘇星火據理力爭,以抓住兇手為理由,艱難說服了司空季、司空秋兩名親王府門客。同意讓他解剖夏元嘉的尸首——
當然是在另一名船上醫師的監督下。
船長叫來念師,讓他輕輕托舉起夏元嘉的尸首,帶去船上的醫療艙室,
隨后他又分別審訊了七到十四號房間的所有人,得到了一份當天眾人具體經歷的供詞。
飛廉與閻浮的供詞:昨天早晨,我們跟著其他乘客一起登島,游玩島上娛樂項目。潛水,吃美食之類。島上有許多人能作證。大概在酉初(下午五點)時候,島上即將舉辦唱歌跳舞的篝火晚會,我對那個不感興趣,就和閻浮一起返回海魅號,在甲板上喝酒。
對了,關于時間,我是通過島上的昊天鈴聲知道的。
學宮還真是厲害,竟然能教會土著人信奉昊天。
總之,大概在酉正一刻鐘(下午六點十五)的時候,我看見十號房間的周國商人,也就是那個什么伍運駿,也從島上返回。
他找到了在甲板上拿著望遠鏡遠遠觀看島嶼的夏元嘉,和他交談了什么。
由于距離太遠,我聽不見他們交談的具體內容,只看見伍運駿垂頭喪氣。而夏元嘉則離開了甲板——可能是返回他自己房間了。
我和閻浮一直在甲板上待到戌初(晚上七點),就返回了自己房間,待了兩刻鐘左右。
(晚上七點三十分)我閑得無聊,就到走廊上看書。
你問我為什么在走廊看?好吧,你知道荊國有種狼銜草么?這東西嚼起來會有種整個人煙熏火燎的熱辣感覺。
一些荊國人,包括我,會將狼銜草當做咀嚼用的零食。不過這東西嚼后的氣味比較刺鼻,我不想讓房間里滿是氣味,就到走廊上邊吃邊看虞國的雜志。
這一點,走道盡頭的接待員能為我作證。
過了一刻鐘,我看見伍運駿來到這層走道,徑直來到夏元嘉的九號房間前,兩個人在房間里說了什么。
又過了一刻鐘,伍運駿離開九號房,返回自己房間。而十二號房的世雅靜,則走進九號房,在里面待到戌正多一點點(晚上八點十分),隨后也返回了她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