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經(jīng)死亡。并且一戶人家有人病死,他的剩余家人,以及周圍鄰居,都有染病風險。”
李昂沉默片刻問道:“...病死之人的尸體,都被放在病坊冷室中了對么?”
燕護點頭道:“是的,將近四百余名死者。
由于病坊冷室空間狹窄,
我特意讓人挖掘擴大,并在里面放置大量的冷凍符板。”
“你做得對。”
李昂松了口氣,傳染疾病很多時候會通過死者的尸體傳播,放在病坊冷室里,最起碼能減少傳播概率。
“我和你一起去。”
燕云蕩立刻轉(zhuǎn)頭說道。
“嗯?”
李昂遲疑了一下,燕云蕩的兒子還臥病在床,不留下來看護么?
“百日咳已經(jīng)能被大蒜素治愈,既然二郎抽走了痰液,服用了藥物,我再留在這里看護也沒有意義。”
燕云蕩目光銳利道:“此前的蘇州水毒,最后不也被證明是有蠱師在背后搗鬼么?
有我全程護送,陛下和你學宮的師長們也能安心一些。”
“好。”
李昂點頭答應(yīng)。燕云蕩和此前死于鑒泉之手的公孫長逸、熊拓海不同,是真真正正的武道宗師,等同于燭霄修士。
就算失蹤的司徒豸卷土重來,只要被發(fā)現(xiàn)位置,燕云蕩隨時能一拳轟暴他。
燕云蕩分了幾名燕府護衛(wèi),留下來保護燕護,
他自己則跟帶著剩下的護衛(wèi),一路陪同李昂三人來到了朔州病坊的地下冷室,見到了所有死者尸體。
五百余具蓋著白布的尸首,全都堆放在木質(zhì)架子上。
每具尸首的腳趾都露出白布,其上系著木牌,寫有死者的姓名、籍貫、住址等信息。
氣氛壓抑、肅穆、悲壯。
“隆隆隆——”
冷室墻壁上的冷凍符板全力開動,制造滾滾冷氣,
在地上、墻上、尸首白布上形成淺淺一層白霜。
“阿嚏。”
修為最低的歐陽式被符板噴出的冷風一吹,忍不住在口罩下打了個噴嚏。雙臂環(huán)抱在了身前。
“給,你穿著。”
李昂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木架上的死者,隨手脫下外套,遞給了歐陽式。
自己則快步上前,釋放念力,從木架上卸下一具擔架,將其上的死者,放到了冷室中間的解剖床上。
像其他尸首一樣,這具尸體的腳趾上,同樣有著瘀斑壞死,呈現(xiàn)出詭異的紫黑色。
他心底的不安越來越強烈,隨著白布掀開,這股不安升到了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