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馴化夢貘就好了。”
奚陽羽嘆氣道:“一夢過后,荒漠變?yōu)槿f頃良田,崎嶇山路變?yōu)槠教勾蟮溃踔吝B敵人也能轉(zhuǎn)變?yōu)槊擞选?
我們現(xiàn)在也不至于這么被動。”
連玄霄搖頭道:“福禍相依。”
“倒也是。”
奚陽羽點頭贊通,笑道:“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外界的人還不知道這里的狀況,我們可以通過密探放出風聲,假裝我們馴化了夢貘,震懾他們。
嘖,也不知道太皞山怎么想的,非要發(fā)動這場沒意義的戰(zhàn)爭,甚至連昭冥都可以姑息縱容。”
“嗯。”
連玄霄微微頷首,擺手道:“天色不早了,你也先回去吧。”
“是。”
奚陽羽轉(zhuǎn)身從桌上拿起那疊實驗記錄,遞了過來。
連玄霄伸手去接,然而下一瞬,磅礴念力便以紙張為中心,爆裂開來,充盈彌漫于整個房間。
連玄霄的身形僵在原地一動不動,每寸皮膚都承受著堪比幽暗深海水壓般的巨大壓力。
如果是個沒有修行能力的普通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壓扁成薄薄一片。
紙屑漫天飛舞,奚陽羽保持著遞出紙張的姿勢,瞇著眼睛,陰鷙地望著連玄霄道:“你到底是誰,不,應(yīng)該說,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浩瀚念力以他為中心,源源不斷地施加在“連玄霄”身上。
咔嚓,咔嚓。
“連玄霄”穿著的長袍率先支撐不住,衣角碎裂,飄在地上。碎片布帛在接觸到地面之后,迅速褪去顏色,化為漆黑無光的絲織物。
“連玄霄”的臉龐,也如同放置了太久的古俑、壁畫一般,斑駁剝落,露出血淋淋的肌肉。
“.哪里出了破綻。”
墨絲分身沙啞問道,明明已經(jīng)完全模擬了山長的外形、穿著、語氣、動作,甚至那塊玉佩也在散發(fā)著屬于山長的靈力波動。
“呵。”
奚陽羽完全沒有解釋的意圖,寬大衣袖間飛出數(shù)張鎮(zhèn)魔符箓,貼在墨絲分身體表,
隨后又釋放念力,從一旁柜子里拿出兩個銹跡斑斑的、有著缺口的鐵環(huán)。
這種鐵環(huán),李昂在鎮(zhèn)撫司見到過類似的,專門用來關(guān)押罪不容誅的修士。
只要用鐵環(huán)貫穿琵琶骨,再怎么壓榨氣海,也無法擠出一絲靈力。
不過相比于鎮(zhèn)撫司的制式刑具,這兩個鐵環(huán)充盈著古樸肅殺氣息,
上面的血跡不知道經(jīng)歷了多少年月,仍新鮮如初,散發(fā)著腥氣。
“我不關(guān)伱是太皞山審判院的密探,還是周國的刺客,來了,就別想著離開。”
奚陽羽慢條斯理地說著,“膽敢潛入學宮,甚至偽裝成山長,
不知道是該夸你勇敢無畏,還是該罵你傻得可憐。跑來飛蛾撲火,執(zhí)行這種必死的任務(wù)。”
說罷,奚陽羽便輕揮手指,將一對鐵環(huán)嵌入墨絲分身的兩側(cè)肩膀,用力一旋,貫穿琵琶骨。
噗通,
看起來沒有多少分量的鐵環(huán),掛在肩膀上方,像是山一般沉重,
墨絲分身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膝蓋骨在地上砸出坑洼痕跡,
嘴唇震顫,仿佛想說些什么。
奚陽羽眉頭微皺,仔細聆聽對方話語。
“嗬,嗬嗬.”
墨絲分身的下顎猛地撐開,像是蛇類動物一般張開到極限,口腔之中顯露出了閃耀光芒。
奚陽羽感應(yīng)到了氣息,驚疑不定道,“輝”
轟!
光球在房間中爆裂開來。
奚陽羽直面萬丈光芒,臉上的每根須發(fā)都清晰可見。他眼神冷漠,張開了右手手掌。
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