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巫家子弟的大概實力,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也不會有多少幸運兒和刑天大風他們這樣突然連升好幾個鼎位的事情發生,哪里需要如此隆重的舉行一次額外的測試?
刑天厄卻沒吭聲,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廣場正中的九鼎之上。
身穿漆黑王袍,袍服上用淡銀色絲線刺繡了無數山川河岳、鳥蟲怪獸、花草植物花紋的履癸,捧著一塊黑色的玉塊,在一群血巫衛的環繞下,自北方那高高的玉階上緩步而下,分開王族眾人的陣列,走到了九鼎之前。
履癸站在那里一聲不吭,他手捧玉塊,一副的神圣莊嚴不可侵犯。夏頡看得清楚,那塊玉正是他從那些巫神手上帶下來的玉塊,卻不知道為什么輩履癸如此謹慎的捧在手里。
隨著履癸的出現,大夏每一次大規模聚會特有的血腥祭祀又一次開始。大夏從來不缺少拿來血祭的犧牲,尤其這一次,剛剛打敗了海人,大夏的軍隊俘虜了無數海人的征召軍的戰士,這些戰士平時在大夏的礦山、農場等處做苦力,一旦需要血祭時,他們就是上好的祭品,用來取悅天地鬼神的祭品。
大屠殺開始,夏頡對于這血腥的一幕,已經習以為常。他站在原地,麻木的看著一道道刺目的圓形通道出現在九鼎之上,看著一個個人頭帶著血泉滾落,隨后被地上的巫炎燒成黑煙飄散。
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屠殺了有近百萬的奴隸后,一股血浪自九鼎下方的廣場上沖天而起,將廣場死死的包裹在里面。夏頡的神念順著那血浪探查了過去,發現周天虛空都被一股極強同時也極其復雜的巫咒禁制所覆蓋。以夏頡腦海中繼承了上任天巫的記憶,都只能辨識出這個禁制中三成不到的巫咒。
強悍得可怕的禁制,讓這個廣場生生的自外面那個世界剝離,成為了一個獨立的小空間。夏頡腦子里微微一動,前任天巫記憶中的‘鴻蒙世界開天禁咒’這個名字自然而然的冒了出來。傳說中繼承了盤古開天辟地的威勢,具有另開一個宇宙洪荒的巨大威力的巫陣,這是保留在隱巫殿中的絕密巫咒,只有十大巫尊級別的人才有資格參悟。但是很顯然,前任天巫的興趣不在這上面,對于這個禁咒,并沒有太深的印象。
“傳說中可以開天辟地的大神通禁咒,居然只能用來布置一個方圓千里的禁制。”夏頡悠然感慨道:“現在的大巫,真的太弱了。”
刑天厄、刑天筮同時回頭望了夏頡一眼,刑天筮眼里滿是詫異,不解夏頡為何知道那一片血浪的名字。刑天厄則是恍然大悟般拍了一下額頭,對刑天筮輕聲解釋了幾句。于是,刑天筮看向夏頡的眼神中,憑空就多了幾分溺愛和慈祥,好似三十六單傳的老爺爺看到了自己的獨苗小孫子,那火辣辣的熱情,讓夏頡有點吃不消。
廣場自成一方天地,斷絕了和外界的一切聯系,同樣也斷絕了外界可能的神識窺視之后,履癸這才突然睜開雙眼,大聲喝道:“我大夏祖神,自天庭降下旨意。”
‘嘩啦’一聲,廣場上無數的大巫同時跪倒在地。夏頡的反應稍微慢了一點,卻被左手邊的刑天大風、右手邊的刑天玄蛭同時重重的扯了一把,急忙順勢跪下了。夏頡暗自罵道:“自天庭降下的旨意?不是我冒著風險帶回來的?”
看到履癸一副標準神棍的派頭,雙手高高的將那一方黑色玉塊舉過頭頂,接受四面八方無數大巫誠惶誠恐、畢恭畢敬的膜拜,夏頡就覺得心里憋得慌。好罷,有了巫神的旨意,看樣子履癸的聲望又提高了不少,這對自己,是好還是壞呢?夏頡救過履癸,還誅殺了盤罟等三位王子,給履癸立下了無數功勞,按照常理而言,履癸的位置越穩固,夏頡的好處就越大。
但是,世事都不盡如人意啊。那一幫王族族人中,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正冷冰冰的遠遠的盯著夏頡,那目光中一點兒熱氣都沒有,看夏頡就好似看到了一條死尸。夏頡嘆息了一聲,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