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比自我認知磅礴許多的元氣在齊無惑的體內(nèi)開始流轉(zhuǎn)變化。
而伴隨著這元氣的急速提升,還有一種玄妙無邊的感覺在齊無惑心底浮現(xiàn)出來。
仿佛曾經(jīng)被抹去時間感的認知重新浮現(xiàn)出來。
齊無惑此刻確定,自己確確實實打坐了一年時間。
是在那河流之上。
回憶起來,那時的老師對他笑說:‘……現(xiàn)在才剛剛?cè)胍梗蠛玫臅r間,可不能夠浪費,往日為師和你說過,采煉元精也好,吐納元氣也罷,是有時間限制的,過則傷身,不過今日你吃了些好東西,就不限制了……’
‘看看你能打坐多長的時間’
那時候老人的笑意多有溫和期待。
似乎真的想要看看齊無惑能打坐多久,看看他的恒心有多少。
齊無惑只當做是一兩個時辰,便用心打坐,慢慢進入物我兩忘之境。
雖然難受,但是老師不曾喚他,他便覺得只是自己錯覺,時間并未很長。
只是不斷地告訴自己,再多堅持一會兒,老人沒有開口叫他,那應該還沒有到,也不覺得饑餓,疲憊,物我兩忘,不知歲月之流逝,單純?nèi)グ徇\氣機,吐納打坐,或許就連老者自己也未曾想到,齊無惑當真可以在這樣的情況下,一直打坐下去。
而在之后,自身對于時間流逝的認知卻又被老者遮掩。
他只是以為自己打坐了一日。
實際上他在那河流之上確確實實地打坐了一年。
少年道人的悟性很好,立刻意識到了即將會發(fā)生什么。
元氣如水。
在沒有意識到自己打坐一年的時候,他的自身性靈,以及遠比起元氣修為強橫的元神就仿佛一座水壩,自然而然地將元氣封鎖起來。
而他打破老師留下的知見障之后。
如同水壩打開。
蓄滿的水流自然而然地迅速傾瀉而出。
齊無惑猶記得夢中有看到過故事,比干被挖心之后,問旁人人無心可活否?
那人回答,菜無心可活,人無心當死,比干即死。
此即為障。
沒有想到,自己也遇到了類似的修行情況。
此刻這許多的元氣在體內(nèi)流轉(zhuǎn),一時間還不能順利操控。
少年道人感覺到身體的難受越發(fā)提升,幾乎要被撐爆裂開,自身的性靈在不斷提醒齊無惑,他知道自己必須立刻打坐修行,否則怕是會行其踏錯,勉強起身,那老人也站起來,看著齊無惑的模樣,驚疑不定道:“啊,小道士你……”
“你臉色怎么這么蒼白?!”
“是剛剛行針耗費了元氣么?!”
齊無惑勉強道:“不,沒有什么,只是,我有些事……”
即便此刻他也沒有去打擾旁人,只踉踉蹌蹌走到了這柴房之中,關上了門,道:“我,有些事情……,先,暫借此地,”勉強說完,將門栓卡住,再也支撐不住,一下坐倒在濕潤柴火之上,體內(nèi)的元氣幾乎控制不住般地澎湃起來。
少年道人周身氣機逸散。
襯托得如同落入塵世的仙人。
恍恍惚惚,杳杳冥冥。
眼前仿佛回到了自己在那一艘船上打坐的時候。
行氣打坐,消耗精元,哪怕是玄門正宗,每日也不可過度。
而齊無惑此次行氣打坐,足足持續(xù)一年之久,并無一日斷絕。
如今才終于要收獲。
齊無惑雙手結(jié)道門印,勉強盤坐起來,垂眸,定心,吐納呼吸。
以神馭氣
黃粱一夢后堪稱雄渾的元神根基開始流轉(zhuǎn),駕馭著那足足打坐一年之久不停不休后爆發(fā)的元氣,于體內(nèi)開始流轉(zhuǎn)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