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量劫之起源,南極北極的力量還是太過均衡,那么在這上面再壓下一份力,哪怕只是短暫的力量,或可幫助北帝短暫鎮(zhèn)住南極,將這量劫延后化解,如是許多人都不用死,更不必死而不知為何而死,先生——”
“或許自不量力。”
“可是我真的,想要止住量劫,我不想要什么名號(hào),不想要什么機(jī)會(huì),我只是不想再有誰(shuí)死的如同灰塵一樣了。”
諦聽失去言語(yǔ)。
少年道人抬起頭,看著通向天穹的鎖鏈,看著周乞渾身被鎖鏈穿透,掙扎著往前,他笑了笑,泰山府君起身,一步踏在了鎖鏈之上。
嘩啦!
鎖鏈劇烈鳴嘯。
如無量沉!無量重!如普度蒼生之念!如鎮(zhèn)壓萬物之愿!
齊齊壓在這鎖鏈上!
暴響!
暴響!
鬼帝周乞在三十三重天之上,掙扎著,他的鮮血不斷滴落,萬物云霞燦爛,恢弘,但是鎖鏈卻繃緊了,鬼帝不甘被扯下,他的雙手死死扯著南極長(zhǎng)生大帝的道場(chǎng),渾身掙扎,卻仿佛是拉著車輿的奴仆!
昊天鏡照向下面,旋即年少的玉皇不知為何,下意識(shí)屏住了呼吸,眸子瞪大,怔怔失神,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就仿佛,就仿佛今日之所見,哪怕再度失去記憶,都會(huì)烙印在他的神魂里面。
這……
諸神萬法向著下面去看,而有蒼生抬眸,鬼帝在上,而其根在下,貫穿天地之間。
如一鬼帝拉車!
鎖鏈鳴嘯震顫,身穿墨色袍服的少年府君踩在鎖鏈之上步步而行。
面色蒼白,雙目幽黑,黑袍之下乃是暗紅色的內(nèi)襯,袍服太長(zhǎng),黑發(fā)因?yàn)殛帤饧ぐl(fā)而垂落到身后,身下,本該在激蕩之風(fēng)中狂舞,有無數(shù)索命之幽冥梟鳥振翅,尊敬,溫雅且恭敬地銜著府君過長(zhǎng)而落在后面的發(fā)絲,衣擺。
隨著府君而前行。
一步一萬里行于這天地之間!
無數(shù)的梟鳥在后,振翅擋住大日,擋住群星,在大地之上投落如死亡般,神秘而優(yōu)雅的陰影,袍服的暗沉為紅,如遮蔽蒼穹,雍容樸素,眸子垂落安然,于是這一日,死亡行于大地之上,少年玉皇看得失神。
而玄都大法師卻是呆滯,而后劈手奪了昊天鏡,眼睛幾乎瞪出來。
北極紫微大帝眸子微亮,而南極長(zhǎng)生大帝卻微微斂眸,掌中的青竹微微按下。
踏——
那姿容浩瀚幽雅卻又帶著說不出的冰冷氣機(jī)的府君一步步走于天地,行走于最高。
最后他站在了南極和北極之前。
南極長(zhǎng)生大帝斂眸道:“是你?”
府君袖袍掃過,手掌蒼白而修長(zhǎng),嗓音平和:
“本座,泰。”
“今日,捉拿酆都叛黨。”
周乞心中倉(cāng)惶:“大帝,救,救命……”鎖鏈散開,周乞忽而掙脫,朝著南極長(zhǎng)生大帝奔去,祂看到南極長(zhǎng)生大帝就在眼前,看到了祂素來溫和的眸子,心中有歡喜,有活下來的渴望,而這個(gè)時(shí)候,府君平淡抬手。
于是泰山府君祭的力量徹底燃燒到極致,只為了這最后一次的爆發(fā),并指而掃,卻已非劫劍。
劍意之中,是為生死!
一劍蒼茫,在南極長(zhǎng)生大帝之前,洞穿了周乞神魂,那燃燒了無數(shù)陰魂換來的一劍,徹底將同樣在泰山府君祭之中的周乞擊碎,他的身軀僵住,而后朝著前面撲倒,有金色的火焰自各處燃燒起來,將其包括其中。
劍氣縱橫,洞穿這神魂,撕裂這烈焰。
而后,去勢(shì)不絕——
直指南極長(zhǎng)生大帝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