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時間,少年玉皇就感覺自己的身體似是控制不住了似的,那種洶涌的情緒,就仿佛白紙上滴落了一滴墨水,而后在此身過去了的數百個經歷之中的諸多苦澀之畫面浮現出來,如同鑿子一樣狠狠地鑿穿進入他的心神里面,令他的情緒晃動不已。
少年玉皇的情緒閾值直接被這過去八千年其他自己殘留的些微影響給沖爆掉。
他想要控制都控制不住的那種。
齊無惑疑惑道:“蕭玉?”
“還是霄玉?”
后土娘娘的視線掠過齊無惑,看到了那仿佛完全控制不住往日情緒的少年玉皇,后土皇地祇的瞳孔微微收縮,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卻硬生生穩定住,而后語氣溫和道:“……看來是來到這里之后,心神俱疲的孩子,既然相遇,便是緣法。”
“無惑,請他進來吧。”
少年道人本就有這個想法,于是邀這少年進入其中。
此刻拼盡全力才控制住心底和元神之中,那仿佛是浪潮般涌動情緒的玉皇道:
“讓兩位見笑了……在,在下中州人士,姓為……張,名霄玉。”
“這霄是,云霄在上的霄。”
云霄在上,玉質純粹。
齊無惑看了看眼前的少年,下意識又看了看天空的方向。
難道說……
齊無惑心底浮現出一個想法,旋即壓下來。
不,不可能如此才是。
玉皇,怎么可能會是一名十余歲的少年?
齊無惑互通了名字,一邊做些飯菜,一邊詢問道:“那么,張兄為何來此?可還記得往日的事情?”對于齊無惑的詢問,張霄玉老老實實的搖頭,笑道:
“嗯……齊兄弟,我確確實實不記得了,只是一路顛簸來此,忽而想到往日諸多事情都忘記,前不見故人,后不見來者,而周圍荒郊野嶺,山中豺狼虎豹,此身危險,不知什么時候,就要被虎豹豺狼吞噬。”
“心下倉惶悲傷之時,卻見到有屋子,有人聲。”
“這才控制不住心中的欣喜,哭出聲來,倒是叫齊兄和……這位姐姐見笑了。”
玉皇看向那邊的后土皇地祇。
聲音頓了頓。
老老實實的換了個稱呼。
后土皇地祇微微抬眸,微笑道:
“真是會說話,嘴巴甜的少年人啊。”
“無惑就不行了,連個娘娘都不會喊。”
少年道人動作頓了頓,看向那邊的張霄玉,倒是沒有想到這個少年竟然如此的嘴甜會說話,和方才會哭的模樣不一樣,而張霄玉則是看著眼前那位后土皇地祇娘娘,看著后者似笑非笑看著自己,頭皮微麻。
他不是曾經和后土征戰八方的昊天,而是初生不過一月的空白意識。
御的壓迫力還是很強的。
尤其某種程度上,算是‘自己’不作為而導致叛出天庭的御。
‘昊天之約,已是過往’
這八個被上一個自己寫在了玉牌上面的話語現在就在張霄玉的腦門上閃耀著,而道出此句之后,直接率領山岳湖海四部地祇地官,悍然叛出天庭的大能,現在就坐在自己對面,噙著雍容而優雅的微笑,上上下下打量著自己。
張霄玉稍微吸了口氣,誕生一個月的意識努力思索之后。
迎著后土皇地祇娘娘的視線,起身,轉身,臉上有燦爛笑容,道:
“齊兄弟,我來幫你!”
腳步僵硬過去,幫助齊無惑淘米洗菜。
而后手腕一動,手里面的蔬菜直接變成了蘿卜泥,眼角微跳動了下,去淘米的時候反手一下,少年道人才買回來,專門用來淘米的陶器直接成了幾瓣,齊無惑轉過頭,看著那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