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一柄劍。”
女子手指白皙修長,捻起一枚棋子,道:
“以吾觀之,當(dāng)是令天下萬民自己去找到這人皇之罪過,而后斬之。”
“死于道人劍下的話,只能夠斬殺這個人皇本身,本質(zhì)上,不過是一強(qiáng)者闖禁殺皇,天下萬民未必會覺得這人皇有什么過錯,甚至于哀而憐之;他要這賊子,死于悠悠蒼生之怒下,令其身死,名敗,為天下怒,為后人恥笑,而后讓其見到這一幕之后。”
李瓊玉的聲音頓了頓,手指拈著棋子按在棋盤上。
“斬首于南市刑場之上。”
秦王都緘默了下,他出身于皇族,知道對于皇家子弟來說,這是最不能夠忍受的事情,在其全盛時,天下英豪臣服于麾下,及其身死,身敗名裂,而死于罪犯身死之處,死尤不能得全尸,但是想到這皇帝做的諸多事情,仍舊是忍不住道:
“好!”
“這樣才是他的下場!!!”
“嗯。”
李瓊玉放下棋子,端起茶來,看著外面仍舊平和的天地,而在遙遠(yuǎn)的錦州山下的蒙學(xué)之地,少年道人放下了一枚棋子,笑著看著前面的趙夫子,后者曾是師爺,多少沾染了一絲絲的氣運(yùn),方才也聽到了那聲音,故而怔怔失神,臉上震動。
少年道人:“在下勝了。”
這樣,趙夫子才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回過神來,道:
“道長的棋藝高深,在下,在下不是對手。”
只是耳畔隱隱聽到的聲音,不知道為何似乎和少年道人說‘罷了’時候隱隱有些許的相似,讓他心底忽而一突,浮現(xiàn)出一個荒謬而不敢相信的想法——
難道說,是……他?
不,不可能,不可能。
他剛剛還在這里,我們才下了一局棋而已。
這里距離京城三萬里,怎么可能做得到?不可能,想太多,想太多了……
這少年道人起身告辭的時候,趙先生雖然是神不在焉,卻還是給他塞了些菜,少年道人提著東西離開,還提了些地瓜,有見到回來的錦州人里面有一老一少,老者目盲,少女?dāng)v扶著她,帶著錦州特色的彈唱樂器。
相談幾句,是知道家鄉(xiāng)變化之后,沿路趕回來的,雖過數(shù)年,鄉(xiāng)音未改。
沿著道路走卻那些許頑童,將烤地瓜分而食之了,忽而眉心有冷意,抬起頭,看到這鉛灰色的天空往下壓下,終是開始下起了片片雪花。
雪花飄落下來,道人伸出手,手掌落下一枚雪花。
忽而想起來,元炁化身在京城時候聽到的,‘故人’的嘆息,想了想,手掌握住了這雪花,袖袍一掃,大袖飄飄,罩住了這雪花,京城之中,李瓊玉端著茶,身前的暖爐散發(fā)出一陣陣熱氣。
猜測因?yàn)槟莻€黜字,以及那柄人皇劍,還有傳遍天下的那句話。
接下來幾個月,天下的視線恐怕都會匯聚在這幾件事情上吧。
如同旋渦一般。
太子,宗族,世家,士子,佛門……
還有憤怒的百姓。
忽而微微一怔,眸子微轉(zhuǎn),看向外面,卻見白雪飄然落下,女子眼底訝異,散發(fā)出一絲絲喜悅,緊了緊身上的披風(fēng),站在這王宮園林之旁,伸出手,接住這忽而落下的鵝毛大雪,大雪飛揚(yáng),在那城中最高之處,身穿淺灰色道袍的道人負(fù)手而立。
大袖飄搖,人間已遠(yuǎn)。
是日。
秦王將今日之事告知于那遙遠(yuǎn)的少年夫子,卻得到了少年道人的回答。
“三月之后,貧道會入京。”
秦王欣喜,道:“夫子要來京城?!!好,好啊,而今天下有變,正希望夫子您能來,夫子需要什么職位?弟子雖然只是秦王但是現(xiàn)在人皇被罷黜,而今太子監(jiān)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