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之后。
真武大帝君大婚之事,雖然是極大的喜事,對于天界的局勢變化也有巨大的影響,但是卻也已經過去了,除去了部分特別關心關注此事的人之外,群仙都已漸漸地回歸到了正常的生活軌跡當中。
只是這一日齊無惑在翻閱卷宗的時候,卻發現了一道消息,翻閱閱讀——
“真武府神將去往極北之地,尋到了當年大妖王,青獅一族青景威,神將討伐之。”
齊無惑一路行來,不曾遺忘這個敵人,只是自己始終陷身于巨大的漩渦之中,自始至終,面臨著的是佛國一十七脈佛陀,是天樞院大品帝君司法,是南極長生大帝的壓迫,最后則是面臨著終劫即將到來的巨大隱患。
一直都空不出手來去北地誅殺此獠。
只是成為真武大帝,開府之后,便將此事傳了下去,而今看到了上面的結局——
“青景威被連番挑戰,陣破遁逃,欲要投奔其余勢力。”
“四方不敢收。”
“自裁。”
旁邊桌上放著一個木匣子。
里面是青景威的首級,雙目怒睜,死不瞑目。
在當年叱咤風云,胸中有吞吐山河之野望的大妖王,是壓制修為,欲要在這天地大變之前的亂世之中,吃一杯羹的梟雄,是目光直指大品帝君境界的修行者,而今首級就這樣平靜放在匣子里,擺放在桌子上。
甚至于真武府討伐這樣的妖族非大品大圣的時候,不需稟報真武大帝。
呂純陽,四大天王,巨靈神率領天兵天將結陣,已足夠了。
往日種種,就在四大天王和巨靈神奉上的玉簡當中,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自裁之中結束了,道人放下卷宗,將這匣子合上,焚化為灰塵,最終祭拜于東岳之下,錦州之地,一身黑衣,神色極平和,祭拜了當年錦州之事,祭拜了當年蒼老的東岳帝君。
背后傳來了腳步聲,齊無惑睜開眼睛,不需要回頭,后方走來之人氣血強橫,顯而易見,并非是人族的體魄風格,一股征戰之后的煞氣,又如大日堂皇看,有太古時代最為傳統修行之法的味道神韻。
一個破空聲。
齊無惑微微偏了偏頭,伸出手,抓住落下的酒壺,晃了晃,里面感受到了酒液的晃動,哪怕是隔著酒壺本身,都可以嗅到一股極濃烈的酒氣酒香,熾烈撲鼻。
“怎么了,無惑。”
粗狂而熟悉的聲音,身穿黑衣勁裝,黑發落在腰間的高大男子一手提著一柄混鐵長槍,槍鋒星星點點猶如星辰,一手提著酒壺,仰脖狂飲,末了隨手一擦嘴角,大笑道:
“你總算是成年了罷?怎么,還是如同當年那樣,不怎么能夠喝酒嗎?”
“雖然不如你大婚時候的仙家珍釀,卻也算得上是紅塵熾烈之酒了,入喉激烈如刀鋒,頗為不錯。”
真武大帝君回身,看到了自己那位好友,看到了那在他年少時候結交的第一位道友,一甲子前,就已經是境界修持到極致之后,三花聚頂的仙境,而今久經殺伐,似也有其余機緣,也已是到了地仙的層次,氣機磅礴。
這位猛虎山神,仍如當年般地豪邁不羈。
旁人會敬他畏他的真武之名,這位年少時候相識的山神眼中,似乎還是當初的那個小鎮的少年人,索性反手就將手中的長槍倒插于地,自己則是盤踞于青石之上坐下,提起酒壺,和旁邊的道人一撞,旋即彼此飲酒。
說著百年間經歷,說離別之后的事情,說當年妖族之事,那些個幫了齊無惑的妖族豪俠之中,也有他的一槍之力,說他入了失去大圣之后,實力大損的虎族,說因太霄之原因,他幫助那年輕的原虎族大圣后裔崛起,在那個時代的萬靈之地,不斷征討四方,維系住了穩定。
歷戰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