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國之中,佛光流轉(zhuǎn),黑袍帝君踱步前行,佛老和未來佛各自分列兩側(cè),慢一步前行,緊隨其后,其余諸菩薩,金剛,羅漢,沒有資格隨行,只立足遠(yuǎn)處安靜目送,楊戩隨其后,真武大帝似是要去禁忌之地,佛老和未來佛止步,只目送那道門大帝獨(dú)自走向佛門最隱秘和神秘之地。
那地方的分量和意義,不要說是外來的仙神,便是自家的菩薩也不是人人可去,其地位,恐怕不遜色于昊天寶庫在天庭的地位,可是當(dāng)這位神色溫和的帝君提出要過去的時候,佛老卻是不曾有半點(diǎn)的反對。
只是在這寶地外面駐足,目送真武大帝遠(yuǎn)去了。
那地方特殊,楊戩亦不曾隨行。
在千年前,這地方還有那一十七脈佛脈的修持者入內(nèi),而千年前大劫之后,倒是清凈許多,真武大帝踱步徐行,兩側(cè)花草豐茂,菩提樹生長也極好,除去風(fēng)聲之外,沒有什么其他的駁雜聲音。
前面那一株碩大菩提樹下,一名枯瘦老道人已站在那里等待著,雙手搭著放在身前,口稱帝君,正是燃燈,輕聲道:
“許久不見了啊,老道如此老邁,帝君卻是風(fēng)采尤甚當(dāng)年。”
齊無惑深深看著眼前的故交,而后笑起來,溫和道:
“道友,似乎有所領(lǐng)悟了。”
燃燈搖了搖頭,邀請齊無惑坐下來,取出了茶盞和茶壺,為眼前這位黑袍帝君沏茶,眸子低垂看著茶盞,語氣溫和地回答道:“談不上什么領(lǐng)悟不領(lǐng)悟的,只是當(dāng)年之約,菩提果已經(jīng)成熟了,所以才送給帝君而已。”
真武大帝坐于石凳之上,看到燃燈抬手,當(dāng)年他自廢了佛門修為,而今似乎又有了一番氣候,絲絲縷縷的金色佛光逸散開來,那一枚菩提果落下來,穩(wěn)穩(wěn)落在了石桌上,絲絲縷縷的佛光流轉(zhuǎn)變化。
這可以算是最初佛祖的伴生之寶。
數(shù)個劫紀(jì)的溫養(yǎng),其根基底蘊(yùn)靈性,極為深厚,無人膽敢小覷這一個寶物,是足以讓南極長生大帝君都有些心動之物,在此物出現(xiàn)的時候,佛國之中的佛光似乎濃郁許多。
轟!!!
佛國之上,有青紫色雷霆奔走而過。
雷霆之力強(qiáng)盛,卻又隱隱然攜帶著生生不息之神意,驚了多少菩薩金剛,燃燈卻沉靜,輕聲道:“此物太過于貴重了,佛老他們多少也有些將它留在佛國的念想,但是當(dāng)年佛祖已經(jīng)和帝君有約,此物現(xiàn)在算是物歸原主。”
“此物神韻豐富,往后帝君欲要煉寶,亦或者煉丹,皆由帝君主持。”
真武大帝伸出手,將這菩提果托在掌心之中,感知到其活潑靈性。
沒有在這一樁頂尖至寶之上停留太久。
卻是看向眼前的燃燈道人,溫和道:“那么,道友你呢?”
“在佛國之中,守著這一顆菩提果千年時間,之后你可要隨我回去真武府?”老邁道人嘆了口氣,臉上有著濃郁的歉意,輕聲道:“我的話,就不走了。”
真武大帝對于這樣的發(fā)展似乎并不感覺到意外,只是笑了笑,詢問道:
“道友看來,想清楚了,可以和我說一說嗎?”
燃燈道人道:“其實(shí)沒有什么值得一聽的,我在最初的時候,就只是佛祖座前點(diǎn)燃,照亮左右黑暗的燈火燭光,是因?yàn)榉鹱骐x去了,周圍沒有誰再念誦佛經(jīng),沒有誰再愿意為蒼生照亮黑暗,所以我才迷惘至此。”
“在那些年里,修持了十七脈佛法,雖是多,卻也沒有找到道路,迷惘之時,離開佛法,前往道途,后來見我佛歸來,知道我佛所作所為,方才醒悟……我所謂的修持,一直都只是等待著佛祖歸來而已。”
“那不是修持,只不過是將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佛祖身上,是入了魔道。”
“我枯坐這千年,終于找回來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