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常玲今天跟過來就是想從林雪如嘴里打聽出點什么,但她打心眼里不愿意相信季蕓蕓真的背景深厚,就像她不愿意相信季蕓蕓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季蕓蕓是狀元常玲也知道,但那又如何,高考已經是過去式了。
不死心的常玲直到澡堂門口還拉著林雪如問東問西。
但林雪如已經無話可說,她再怎么心有波瀾也不可能事事跟常玲吐露,況且季蕓蕓保密工作確實做得好,無關緊要的事在宿舍從來不提。
七點來鐘正是澡堂人多的時候,常玲的話題只能到此為止。
雖然沒得到太多信息,但至少知道了季蕓蕓確實在別的系聽課,而且學校對比并無意異議。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常玲終于發現303宿舍并不是鐵板一塊,比如這個林雪如,自以為藏得很好,但內里的酸味還是讓常玲聽出了端倪。
她相信今天換了羅知美或伊麗其任中一個,同樣的話題肯定進行不下去。
冰山只露出了一角,常玲并不滿意,她決定去系里問問情況。
理由么也不難找,大家都是學生,憑什么季蕓蕓去得別人去不得,她就說自己也想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看老師怎么回話。
第二天上午,常玲到系里找了分管學生工作的老師朱丹心。
“朱老師,您好,我是大一的常玲。”
朱丹心抬頭看了她一眼,覺得有些印象,便笑問道“你好,有什么事嗎?”
直到這一秒,常玲才后知后覺地感覺到不知所措,問還是不問?
“同學?常玲同學,你找我有什么事嗎?”見常玲愣著不說話,朱丹心只好又問了一遍。
看著始終面帶微笑的朱丹心,常玲一咬牙,飛速組織了一下語言,問道“朱老師,是這樣的,我想請問一下我們可以去別的系旁聽嗎?”
朱丹心一愣,沒想到她會問這個。
一般來說像那種幾十上百人的大課,只要有時間,學生想去旁聽大多沒什么問題,整個班上大部分人互相不認識,老師也認不全所有學生,只要協調好時間不耽誤自己的專業課,學校一般都不會管。
但像各個系里的小班專業課就不一定了,能不能聽還得看授課老師允不允許。
而且各個院系課表不同,有些時候想蹭課時間也不一定對的上,所以像常玲這樣正兒八經過來問的學生還是挺少見的。
“怎么想起來問這個,想旁聽哪個系的課?”朱丹心又問,心想這個學生倒是好學。
朱丹心和藹的態度似乎給了常玲某種鼓勵,她的聲音比剛剛更堅定了些“老師,是這樣的,我們班季蕓蕓經常去別的系旁聽,我很受觸動,也想趁現在年輕多學點知識,但不知道學校有沒有相關規定,所以來問一問您。”
常玲說完之后又在心里過了一遍,覺得沒什么問題,于是緊張又期待地看著朱丹心。
朱丹心一聽季蕓蕓的名字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又打量了一眼常玲,暗自嘆息,現在的學生真是一屆不如一屆,心思壓根兒沒用在學習上!
如果常玲真是一心向學,朱丹心只有高興的份,如果常玲說對哪個系的課程有興趣,她甚至可以把課程表調出來給她,可一上來就提季蕓蕓,又明里暗里說她違反規定……
還有常玲眼睛里隱隱跳動的不安分,在朱丹心這種干了十幾年學生工作的人眼里,簡直一覽無余。
朱丹心的短暫沉默,讓常玲又開始緊張起來,一瞬間考慮了無數種可能……
是她的暗示太暗,老師沒聽明白?
或者已經在考慮怎么處置滿學校亂竄的季蕓蕓?
還是說……季蕓蕓家里真的跟校領導有故,她今天走了步臭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