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教喻的位置竟然往下面移了。
豈不是說,這個新任捕頭的級別竟然比教喻還高?
原本縣衙四大巨頭,現在變成了五大巨頭,并且教喻的排名貶低,成為了敬陪末座的老幺……
更離奇的是,縣尉大人看到捕頭坐到身邊時,竟然主動起身行禮,口中喊了一聲大叔!
并且語氣帶著尊敬,十分鄭重問道:“張叔,要不咱倆換換位子?您坐我這椅子,小侄去坐您的……”
甚至就連第二巨頭的縣丞,此時也笑呵呵的開口,滿臉親切的道:“張兄若是感覺縣尉的椅子不合適,那么我這老二的椅子也可以。”
好家伙,這什么情況?
百姓們看的嘖嘖稱奇,都感覺今日來看熱鬧真是來對了。
便在這時,猛聽一聲清脆的聲響,卻是縣令大人一拍驚堂木,目光兇悍的看著百姓們。
“肅靜,爾等勿要喧嘩。”
剛開口還是文雅得體的官話,后一句直接飆臟話罵罵咧咧。
“馬勒個巴子的,再敢吵吵全都滾蛋。”
“老子好不容易升堂一次,我看哪個鱉孫在門口咋咋呼呼?”
明明是個縣令,臟話如此嫻熟!
然而沂城百姓早已習慣,反而嘻嘻哈哈圍在門口反擊,紛紛道:“縣令老爺,您今天的架勢像個土匪啊!”
有的百姓更大膽,直接打趣道:“要不您別當官了,帶著俺們去攔到搶劫吧。只要您往路上一站,匪話都不用說上幾句,保證過路之人嚇的屁滾尿流,哆哆嗦嗦就把過路錢給交了……”
而面對的百姓反擊,縣令頓時眼珠子一瞪,破口罵道:“入你們媳婦的,又讓老子去當土匪。本官乃是堂堂縣令,出身乃是云國皇族。我便是再怎么沒有出息,也不至于做個攔道搶劫的匪。”
他罵的很兇,臉上的橫肉也兇,然而百姓們越發嘻嘻哈哈,紛紛逗他道:“不想當攔路劫道的匪,那您想當個什么樣的匪?”
這是在順話趕話,故意惹縣令上當。
偏偏縣令這個莽貨不疑有他,反而咧開嘴哈哈一聲大笑,頗為傲然的道:“老子若是去當匪,最起碼要當個巨匪,落草為寇,占據山頭,當大寨主,耀武揚威……”
說著看了一眼百姓,哼哼兩聲又道:“但若是讓老子攔路搶劫,干那種沒品沒級的腌臜事,入你們媳婦的,這分明是看不起我。”
百姓們哈哈大笑,越發逗他道:“想入我們媳婦?縣令大人您行嗎?別看您相貌很是威猛,可惜是個十七歲少年哇?”
“敢說老子不會?”
縣令勃然大怒。
公堂門口一片噓聲。
這種奇葩場景,簡直匪夷所思。
堂堂縣令和百姓吵架,口中污言穢語毫無官體,若是被朝廷的巡按們知曉,怕是立馬就要參劾一筆。
但是張靜虛冷眼旁觀,卻隱隱感覺縣令背后有高人。
對官員下屬展現官威。
于百姓相交打成一片。
自古以來當官的若能做到這一步,代表民心的萬民傘肯定是唾手可得。
由此可見,縣令這舉動頗為高深。
如果他背后沒有高人指點,年級輕輕怕是難以捉摸這種手段。尤其這廝還是個莽貨,幾乎沒有任何的城府。
所以,這個背后指點的高人是誰呢?
張靜虛下意識之間,想起了縣衙后宅的老管家。
然而正當他心中揣測之際,卻聽坐在旁邊的縣尉苦笑,壓低聲音道:“張叔您無需深猜,我這堂兄就是這樣。他背后沒啥高人指點,他這舉動也談不上高深,他純粹就是……天生如此。”
嗯哼?
張靜虛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