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鈴鐺嫣然一笑,故意看著田書恒道:“這位大哥哥好壞的脾氣呀。”
按照事先約定,彼此裝作不認識。
田書恒又是一聲冷哼,手中青銅長槍往腿上一橫,目光兇狠看著漢子,罵道:“老子的脾氣并不壞,只不過看不順眼某些人。明明體格魁梧不凡,性子卻不如一條狗……”
那漢子瑟瑟躲在一角,滿臉都是討好的訕笑。
絲毫不敢頂嘴。
……
便在這時,古剎門口忽然響起女人的聲音。
“相公,相公……”
“奴家能不能也進去,站在這里真的很害怕。”
卻原來是那女人和漢子同時來到古剎,但是女人一直縮在大門口沒敢過來,似乎是漢子提前威逼,不允許女人跟著進入殿宇。
此時夜色深沉,古剎外面迷霧陰森,殿宇之內的篝火映照之下,眾人都能看出那女人臉色蒼白,并且眼神帶著恐慌,怯怯縮在門口看著這邊。
她就那么眼巴巴的盼著,希冀自己男人能允許她也進入殿宇,即便不允許烤火取暖,至少不用在大門口害怕。
她小聲小氣,弱弱低聲,哀求道:“相公,奴家害……”
而這漢子面對張靜虛等人時,十足一副滿臉討好的無賴相,但是女人向他哀求時,他頓時變的惡形惡色,怒罵一聲道:“臭娘們,煩不煩?站在門口會死嗎?給老子乖乖在那候著。”
轉頭看向張靜虛等人時,重新又是一副怯懦嘴臉,訕笑道:“您們放心,我布管這娘們臭毛病,讓她在門口站著就行,不會進來打攪你們休息。”
張靜虛輕輕把棍子一扔,徐徐吐出一口氣,狀似同情道:“荒山野嶺,破廟古剎,外面濃霧陰沉,一個女人難免害怕。”
說著抬頭看了那邊一眼,目光之中隱藏一抹銳利,語氣卻更加平靜,十分溫厚的道:“況且我看她抱著嬰孩,那嬰孩一直在凄凄漓漓的哭……讓她進來吧,到殿里烤烤火。”
漢子頗為糾結,小心翼翼察言觀色,似乎生怕張靜虛說的是場面話,所以遲遲沒敢點頭答應一聲。
云鏡殊微微一笑,故意滿臉同情的道:“哎呀呀,還愣著干什么呢?快點叫進來,縮在門口多難受。”
說著也看了一眼那邊,口中發出一聲嘆息,又道:“同樣是做母親的人,我可見不得女人受罪,你這漢子若是再拖拖拉拉,信不信我讓我夫君把你攆出去。”
漢子聽到自己會被攆出去,頓時魁偉的身軀顫動一下,連忙道:“別別別,我聽您們的。這就讓她進來,讓那賠錢貨進來……”
張靜虛眼睛一瞪,狀似不悅的道:“女人嫁于你,夫唱婦相隨。你這漢子真是讓人齒冷,竟然說自己的妻子是賠錢貨。”
小鈴鐺佯裝不屑,撇了撇嘴道:“你連我的小狗都不如。”
那漢子滿臉尷尬,但卻不敢頂嘴,只是畏畏縮縮滿臉堆笑,轉頭看向古剎門口的女人。
他對女人可沒有好臉色,直接一聲暴吼似的大罵,怒氣沖沖道:“你耳朵塞驢毛了嗎?沒聽到讓你烤火嗎?趕緊滾過來,別惹老子發火揍死你……”
門口的女人頓時驚喜,歡天喜地的一路小跑,抱著凄厲啼哭的嬰孩,很快進入這座破落殿宇。
“相公!”她怯怯開口,小心翼翼的往前湊。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眾人剎那間都感覺身上一冷,甚至就連熊熊燃燒的篝火,竟然也變的不那么旺盛。
那女子抱著嬰孩,仍舊往篝火旁邊湊。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因為畏懼,她并沒有湊到漢子坐的那邊,似乎是看到云鏡殊同為女人,并且懷里抱著小鈴鐺和妞妞,所以這女人湊過來的方向,赫然竟是云鏡殊坐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