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的問道:“敢問這位先生,您是何等來歷?”
張靜虛有些無奈,其實他并不愿意不勞而獲,但是剛才扯出老人靈韻的那道力量,似乎連他也無法抗拒和推辭。
只能承受那道靈韻。
雖然無端承受,心里極為歉疚,于是語氣不由自主溫和,刻意帶著一些暗示,道:“張某乃是隔壁縣域,縣衙之中一捕頭,今番來此,乃是公干,前日遭遇一些事情,勉強仗著本領度過去。”
仗著本領,勉強度過?
老人明顯一驚,聽懂了張靜虛的暗示。
他臉色有些恐慌,小心翼翼的開口,試探問道:“那您到這里是要…要……”
張靜虛生怕他受驚遁走,連忙道:“誤了天時,需要投宿,老人家你應該看的出來,即便張某不需要休息但是車夫們需要休息……”
老人再次聽懂暗示,頓時心里長舒一口氣。
身為異類,最怕修者,動不動喊打喊殺,不問善惡就要打死他們。
現在這位‘捕頭’表明心思,他不是專門來降妖除魔的,而是因為雇傭了百姓做車夫,所以夜里不得不找地方投宿。
弄明了情況之后,老人不再膽戰心驚,但他眼中卻顯出迷惑,臉色也顯得極為古怪。
終于憋之不住,小心翼翼問出來,道:“敢問…咳咳…敢問這位神官,為什么小老兒突然喪失靈韻?”
足足兩百年的精華,只因一個念頭而喪失,這種情況即便是對修行者討口封,按理也不該有如此巨大的懲罰吧。
所以,老人很迷惑。
同樣的,張靜虛也很迷惑。
反而小妞妞突然開口,笑嘻嘻的對那老人道:“其實不是壞事喲,你以后會享受庇護呢。按照討口封的規矩,異類和人一報還一報,現在你失去兩百年靈韻,被我家張伯伯平白所得,雖然這是某種偉力對你降下的懲罰,但是懲罰的同時也可理解為獎賞……”
懲罰是獎賞?
這話讓張靜虛和老人都聽懵了。
然而小妞妞沒再解釋,盡是笑嘻嘻的縮回小鈴鐺懷里,道:“姐姐,我困了,等會伯母摟著你睡覺時,你記得要摟著我睡啊。”
小鈴鐺‘嗯’了一聲,眼睛卻閃爍著驚喜的光,這個丫頭經歷今夜一幕之后,突然感覺自己以后的生活會很有趣。
那老人小心翼翼候在旁邊,準備邀請張靜虛等人入內。
哪知就在此時,突然小妞妞抬起頭,原本已經縮在小鈴鐺懷里,這時卻目光深邃的盯著遠處,小臉一片嚴肅,隱隱有著警惕。
同一時間,遠處傳來哈哈大笑,只聽一個破鑼嗓子的聲音,莫名帶著難以掩飾的興奮:
“哈哈哈,柳姑丈,你家里今晚有客人哇,怎么不派人去通知我一聲。”
伴隨這個破鑼嗓子的笑聲,遠處只見一道黑影急急而來,腳步聲音踢踢踏踏,莫名讓人心里反感。
那老人臉色一變,下意識看向張靜虛,語氣急切的道:“張先生,您一定要注意,小老兒這個親戚,他的問題千萬別回答。”
張靜虛心中一動,毫不掩飾的挑明,問道:“莫非他也是異類討口封?”
那老人還沒來得及開口,旁邊小妞妞冷冷出聲,道:“有一些異類在討口封的時候,只索人運加持卻不予以回報……”
張靜虛目光一森,轉頭看向那邊的黑影。
他悄悄探手入懷,握住了神秘仙草,至于臉上,則是洋溢春風般的笑。
我如春風時,殺伐只一笑。
若果惡類。
必然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