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是忠君愛國。”
陸謙無法反駁。
他是監察司的督主,見過太多陰暗的事情,也看過很多王朝的內幕。
他知道,鄧江說的是對的。
“這天下,哪來的什么正邪之分?”鄧江冷聲道:“勝者自然為正。”
陸謙沉默。
陸元昊沉默。
古月沉默。
天機老人和天機閣閣主也沉默。
這些人都是當世的天之驕子。
他們遠比普通人更聰明。
所以,他們也比普通人更知道,鄧江說的是實話。
但是,魏君沒有沉默。
“一派胡言。”
魏君看著鄧江,眼神中滿是不屑:“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還挺有道理?說著說著自己把自己給感動了?”
“魏君,我知道你,也知道你是一個視死如歸的英雄。”鄧江看向魏君的眼神十分平靜:“但是你還年輕,你沒有經歷過我經歷的事情。我年輕的時候,也和你現在一樣的鐵骨錚錚。”
“別拿你和我比,你不配。”魏君不屑道。
是真的發自內心的不屑。
“這個世界上,正就是正,邪就是邪。為國盡忠就是正,賣國求榮就是邪。少在那兒偷換概念,論玩嘴皮子,你一個武夫和儒家比還差得遠。”
鄧江:“……賣國求榮?輪得到我嗎?君菼執是皇帝,連他都不在乎這個國家,我憑什么要在乎?”
君菼執,乾帝的真名。
“你對君菼執很不滿?”魏君問道。
鄧江冷笑:“難道他這樣的修道皇帝還值得我尊敬?但凡他有先帝一半的擔當,我也愿意和他一起死戰到底。結果他先投降了,那我的堅持就是一個笑話。”
“第一,你沒有堅持。”魏君道:“第二,你既然對君菼執這么不滿,甚至不惜當賣國賊,那為什么不選擇另外一種辦法?”
“什么辦法?”
“殺了君菼執,換一個有擔當的新皇帝就是了。”魏君說的很平靜:“鄧江,你有一萬種不賣國的辦法,但你還是選擇了賣國,就不要再給自己臉上貼金。”
鄧江臉上全是不可思議的表情:“你在說什么?臣子如何能弒君?”
“臣子能叛國嗎?”魏君反問道。
鄧江無言以對。
“有叛國的勇氣,卻沒有弒君的勇氣。說到底,你不過還是一個軟骨頭罷了。因為叛國遠比弒君容易,所以你選擇最容易走的那條路,跪下就好了。”魏君冷笑。
“魏君,你這是在強詞奪理,這天下哪個臣子會想弒君?”
魏君直接道:“我。”
鄧江:“……”
魏君看著鄧江,繼續道:“據我的觀察,姬帥和上官丞相,應該也有這方面的想法。”
鄧江渾身一顫。
“所以啊,賣國賊就是賣國賊,別給自己找那么多借口。國難當頭的時候,還有很多人在戰斗,而你去投靠了敵人,還舔著臉哭訴自己的苦衷。鄧江,又當又立,你讓我惡心。”
魏君直接吐了一口唾沫。
他真的看不起鄧江。
乾帝不干人事是公開的秘密。
但是這個大前提是針對所有人的。
不是只針對鄧江他一個人。
在乾帝不干人事這個大前提下,上官丞相為大乾殫精竭慮,心力交瘁,壽元已經無多。
姬長空被逼到極致,也會放手一搏,逼乾帝回宮修道,于眾目睽睽之下對天機閣宣戰,并且在世人面前以死明志,已然做好了戰死的準備。
鄧江呢?
他憑什么被人看得起?
不滿皇帝,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