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你們聽到了嗎?”崔貞恩眨眨眼。
所有人一頭。
“是這家伙在說話?”
“它是……因果之神?”
“什么神不神的,你們之前說的話就很奇怪了,這不是軟泥怪嗎!”佩德羅終于忍不住了,他覺得自己再憋下去就算能活著也會先發(fā)瘋。
“雷斯克?”張志遠(yuǎn)看向男孩。
后者望著手中瘋狂顫動的號角,有些僵硬的回道,“沒錯,它就是邪神本源……”
「不,我只是被分離的一滴水、一根枝椏,一片雪花……我來到這里很久后才形成了獨立意識?!拐骋簣F猛地蹦起來,精確的落在艾洛蒂肩頭。「我能感覺出塑造你們的力量和我同源?,F(xiàn)在……帶我離開這里?!?
艾洛蒂想要躲避,但不知為何,她明明用風(fēng)之速移動了一小步,結(jié)果卻沒有變化——她不清楚是粘液團在空中改變了方向,還是它提前預(yù)判了自己的位置。
“喂,你沒事吧?”安東尼和張志遠(yuǎn)兩人將槍口對準(zhǔn)她的肩頭。
“先別開槍……我沒感到哪里異常?!卑宓偈疽馑麄儠簳r不要妄動,“……它似乎沒有重量?!?
“不是說邪神無法被理解,也無法進行溝通嗎?”洛維斯婭不解道,“但它說的話我們都聽得懂耶!”
“這不是關(guān)鍵,關(guān)鍵是它到底是怎么來到地球世界的?”張志遠(yuǎn)更關(guān)心安全問題,“如果我們把它帶去城市,會不會引來像輝煌堡那樣的災(zāi)難?”
“也許朝先生會有辦法?”
“要不我們先問問……”
唉。
一聲嘆氣傳入眾人腦海。
「語言不過是最低效的溝通方式。即使用意識溝通,也掩蓋不了它的缺點。也罷,我就用記憶來回答你們的問題吧?!?
隨著“史萊姆”的話音落下,一連串景象如同海嘯般向他們襲來——
紅色的膜罩住了大半個視野,在若隱若現(xiàn)的縫隙中能到黑色深坑。接著一道金色光圈閃過,整個世界都被耀眼的白光所覆蓋。
很快,畫面切換到了冰雪覆蓋的小島上,一支身穿厚重防護服的小隊來到雪坑面前,他們摘下冬帽,臉上充滿了震驚。
這些人拿出背包上系著的鏟子,開始彎腰挖土。他們彼此的交談十分模糊,很難聽懂在說什么。其中有一個人似乎想要移動它的位置,剛彎下腰碰到的一刻,他的上半身直接炸開,幾根黑色布條沖天而起。
周圍的人頓時摘下槍支,與怪物戰(zhàn)斗起來,雪地上濺上了斑斑血跡,宛若散落的梅花。
再往后,畫面又變了。
只見木制營房之中,許多實驗裝備被架立起來,持槍的士兵也換成了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員。周邊能聽到廣播與斷斷續(xù)續(xù)的音樂……
這時的環(huán)境音比之前清晰了許多,玩家們已能分辨出研究者的相互交談與廣播中所使用的究竟是什么語言,其中出現(xiàn)最多的是俄語。
記憶又快速跳過了一段時間,視野再次亮起來時,他們看到船只正從港口啟航,駛離這片凍土區(qū)域,遠(yuǎn)處建筑上的紅旗則在緩緩下落,彌漫的海霧與斑駁的樹林令這副景象仿佛覆蓋上了一層歷史的塵埃。
恍惚著看完這一連串景象,眾人宛如猶在夢中……
“??!”崔貞恩突然發(fā)出一聲尖叫。
張志遠(yuǎn)連忙循聲看去,只見原本還好端端的佩德羅此刻腦門已經(jīng)裂開,一只鮮活的大腦從他的頭頂爬出,巡視眾人一圈后,噗得一下跳進控制室中,瞬間不見了蹤影。
佩德羅本人則軟軟的癱倒在地,手腳仍在時不時抽搐。
“他……死了?”
「恰恰相反,他融入了我,得到了真正意義上的永生。」稚嫩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他跟你們不一樣,接受不了如此龐大的信息,思想與肉體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