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兩人見面的地方換成了一家酒店的會議室。
除開那位年輕的朝先生外,長桌旁還坐著另外幾位中年人——無論從年紀還是神態(tài)來看,他們比為首者都更像是一名領導人。
而在長桌另一側(cè),圍坐的則都是蘭奇的老熟人。比如千林鋸木廠老板喀什,百業(yè)貨運公司經(jīng)理謝爾蓋等等……他們都有自己的宅子,也沒被這次亂戰(zhàn)波及,因此不大可能需要避難。換而言之,他們一定是被樂園教“請”過來的。
看到伯爵露面,其他幾人眼中都閃過一絲訝異。
“坐?!毖θ牧伺乃募绨?,隨后走到朝陽一旁坐下,“人都到齊了?!?
朝陽點點頭,看向蘭奇說道,“晚上好,我們又見面了。”
“不知……您叫我來有何事?”
“我們做了一個簡單的民意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你成為領主后,并沒有做過明顯傷天害理的事情。當然也有人指出你政務不精,用錯過王國律法,但那都是小問題?!背栞p松的說道,“調(diào)查中最嚴厲的批判都集中在艾爾科營掌管千林堡后,認為你放出了一群貪婪嗜血的豺狼,不過我們都清楚,你也是受害者之一?!?
聽聞此言,蘭奇不由得覺得一陣放松。
但他很快便警醒過來。
自己這是怎么了?
他是伯爵,能審判他的只有國王陛下,可他卻有那么一瞬間認可了對方的審判權(quán)力。
蘭奇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腰盡力挺直些,“所以呢?”
“你自由了,之后怎么走由你自己決定。”朝陽說到這里喝了口茶,“不過我得先問你幾個問題。千林堡的糧倉是你負責管理的嗎?”
“……您問的是庫存記錄?這個一般由政務官負責,但我偶爾也會過目……”
蘭奇心里突然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難道……糧食出問題了?”
“糧倉里是空的?!被卮鹚氖茄θ?,“我們必須得知道,它是在之前就空了,還是在軍隊叛變之后才變空的?!?
“之前它是充裕的!”蘭奇當即說道,“我總會保證庫房里存儲著三個月左右的糧食!千林堡沒有糧食公司,也沒有種地的條件,所以這些食物都是用稅金從西邊買來的,每一個星期就會補一次貨!謝爾蓋,這些事伱都知道!”
“呃……是的?!敝x爾蓋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一次五個火車皮,截至到兩周前。按合同是要接受新貨的,不過現(xiàn)在龍久公爵起兵對抗王城嘛,糧食價格高漲,那邊突然發(fā)不出貨了。我還想找您商量這件事呢,但科爾奇根本不讓我見您?!?
“這么說來,艾爾科向我租借過三十輛馬車,不會就是拿來搬糧食用的吧?”喀什恨恨的說道,“我到現(xiàn)在還沒拿到這筆租借費呢!”
大伙一時面面相覷。
這無疑是在說,科爾奇營趁著掌控千林堡的這段時間,把城里的儲備糧食給偷偷拉走了。問題是軍隊也是要吃飯的呀,他們又能把糧食拖到哪里去?
事實上不光是吃的,根據(jù)薛泉等人的報告,鐵器、銅錠、布匹……很多東西都被搜刮一空,軍營里也沒有找到這些資源。換而言之,這支王國邊軍一直在偷偷搬空千林堡,他們從一開始就不是打的占山為王的主意。
「我本以為艾爾科想當軍閥頭子,看來是小瞧他了。」朝陽默默對薛泉說道,「他的叛變并非偶然,而是得到了某種指使?!?
薛泉表示同意,「他沒有動伐木場,說明他不是什么都要。對商人動手也是為了籌集資金,而且時間相當緊迫,緊迫到他已沒有精力去做一些表面功夫。不過這倒給了我們一些提醒,如此大量的物資運輸必須依托鐵路或道路,我們說不定可以通過這些信息找到艾爾科營的背后靠山。」
「第三方勢力……」朝陽沉吟說。毫無疑問,這支力量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