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林堡一棟被征收的貴族豪宅臥室外。
朝陽、艾洛蒂和薛泉正在走廊里靜靜等待。晚上約十一時,房門終于打開,幾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其中為首者摘下口罩,向看過來的三人點點頭,“結束了,手術情況比預想得好。”
“辛苦您了,陳主任。”薛泉連聲道謝。
“您客氣了,組織交予的任務,再困難我們都會保證完成。”被稱為陳主任的大夫謙虛的回答道。
這幾人都是防控中心調來的專業醫生,聽說是軍醫院外科方面的頂尖好手,而從結果來看,他們確實不負盛名。
沒有任何電子監護設備,麻藥輸送全憑經驗,照明也只能靠堆滿油燈來維持,在這種情況下進行一場大手術,不說是難于登天,至少也是頂級難度了。
“病人現在什么情況?”朝陽問道。
陳主任雖然摸不清這個年輕人的來路,但能和薛泉同志站在一起,顯然也是重要人物,“麻藥還沒醒來,不過心跳和血壓都正常,我們也會留一名麻醉醫生守在此地以防意外。從傷勢來看,她的胸腔從背部被貫穿,肺內存在淤血,但幸運的是沒有形成氣胸。我只能說此人實在命大,背部肌肉緊緊擠壓住箭桿,形成了一個較為密閉的環境。我做了上萬臺手術,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見。”
“總之,只要后續傷口不感染,病人就大概率能恢復健康。當然了……運動可能會受到一些影響,具體多大取決于她的康復狀況。”
是運氣好嗎?朝陽不這么認為。
那一定是珊黛拉經過長年累月訓練后的本能反應,在被箭射中的第一時間就收緊了背部肌肉,才讓傷口沒有進一步擴大。這是一名大師級戰士才擁有的能力,換作普通人估計早就死在路上了。
“多謝。我們能進去看看她嗎?”
“當然,只是看看的話沒問題。”
得到醫生肯定的答復,朝陽和艾洛蒂一同走進臥房。屋內明顯有些悶熱,光是油燈都擺了快五十盞,盡管窗戶已經打開通風,但熱氣一時半會還散不出去。珊黛拉就躺在房中間的硬板床上,雙眼緊閉,臉色略顯蒼白。
“放心,她的生命里仍很旺盛,一時半會死不了。”艾洛蒂觀察片刻后說道,“別忘了她在輝煌堡時就被海帶怪重創過,一個星期就能自由活動了。”
“嗯,還好你在這兒。”朝陽下意識回道。
叫上天使不光是為了監控體征,萬一麻醉失敗導致病人半途驚醒的話,艾洛蒂還可以用歌聲來“精神催眠”,強行令對方鎮定,以免造成更嚴重的后果。
幸運的是,醫生經驗十分豐富,這種情況并未發生。
他沒注意到,這句話讓艾洛蒂不自覺的掩住了嘴。
“咳咳……話說回來,珊黛拉小姐是被叛軍追殺至此的么?”天使岔開話題,“我記得她是跟那位中校一起去王都了吧?”
“按常理是這樣,但我問過目擊者了,他們都確認珊黛拉是從北邊過來的。”
“北邊?”艾洛蒂想了想,那邊全是大片未開墾的密林,其中只有兩條土路通往林區外的城鎮,實在不像是從王都繞過來的。
“千林堡到圣西亞這條路線既可以乘坐火車,也能搭商隊馬車的便車。可她的鞋底全是泥濘,明顯是一路跑過來的。也許這中間出了什么意外,導致她不得不從北邊逃過來。”
“噫,你連她鞋子都仔細瞧了嗎?”艾洛蒂嫌棄道。
“其實想想確實沒那個必要,我可以用更簡單直觀的方法得到真相。哪怕她睡著了也一樣。”
“你指入夢術?”對方很快想到。
“沒錯。”朝陽伸出手來,按在珊黛拉頭頂——他心中隱隱有預感,對方一定是遇上了什么迫在眉睫的大事,才會拖著傷也要趕到千林堡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