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月躺在床上準備開始以髓換髓的手術,她查閱過資料,光是想想就已經害怕的捏緊了床單。
沛文姑姑手里拿著銀云刀開始手術,即使沛文姑姑在手術開始前讓他們服下了麻服帖,但是徽月依舊能感受到強烈刺激的痛感。
刀鋒劃過身體辛辣灼熱的痛感漸漸從她的后背蔓延開來,她的身體猶如被無數根細如絲的銀針猛然滲透刺穿,全身骨頭就像是被人從肉體里一點點扯出捏碎。
從小便對痛感敏感的徽月,此刻就像是掉入了生不如死的深淵,她的臉慘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從她光潔的額頭上細細密密的冒出來,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在衣襟上,她痛的想呻吟,卻又害怕聲音會吵醒玉白,便死咬著唇不發一聲,漂亮的櫻唇被生生咬出了血。
也許是痛到了極致,她瞇著眼在一片光暈中竟然看到了幻象。
眼前的玉白睜著明亮澄澈的眼睛笑瞇瞇的看著她并朝她伸出手,用極其溫柔的聲音叫著她的名字:“小月,快來我身邊,我一直在等你……”
“嗯,好……”她還沒來得及走到她的身邊,就回到了現實。
她意識清醒了,可惜什么都看不見了,干澀的唇一張一合,她虛弱的問:“手術成功了嗎?”
沛文姑姑看到她醒了,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走到她的身邊,伸手去握她在空中摸索的手:“徽月,手術很成功。”
徽月睜著空洞的眼睛笑了:“那就好,那就好......”
沛文看著她的樣子,心上像是被狠狠剜了一刀,眼眶有些澀澀的:“你變成這樣真的值得嗎?”
“值得,只要他好,這就值了。”徽月嘴角彎起泛起笑意。
玉白醒來已經是一個月后的事,他看著白茫茫的紗帳有些茫然,他捂著脹痛的腦袋,回想著之前的事,他只記得在天魔大戰的時候,他被魔君抽取了神髓受了重傷。
之后發生了什么,他怎么也想不起來。
“玉白,你醒了!”西海龍王關切的走來。
玉白垂著眸子,睫毛微顫:“我怎么了?”
“你失蹤了六個月,我派人尋遍了天涯海角都找不到你的蹤跡,一個月前巡邏的蝦兵蟹將在海邊看到了昏迷不醒的你就把你帶回龍宮了。”老龍王解釋著。
“這六個月我去了哪里?”玉白自言自語著,“嘶……好痛……”他用力回想卻只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刺痛。
“怎么樣?是不是傷口還痛?我去叫大夫給你診治。”老龍王關心的說。
“等等。”玉白張開手輕輕一施術法,一道蔚藍的熒光在他掌心運轉,“怎么回事?!我的修為還在身上?”
“怎么了?”老龍王不明所以。
“父王,我記得我與墨君大戰的時候,他把我的神髓給抽掉了,為何我還有修為?”玉白不明所以,感到驚詫。
這時候大夫晃晃悠悠的戴著東西來到床前。
“大夫快給我兒診治一下。”
一番診斷后,大夫站起身拱了拱手回話:“啟稟龍王,太子的身體只是有些虛弱,其他地方并無大礙。”
“真的嗎?真是太好了!”老龍王驚喜的說。
玉白卻皺起了眉頭問一旁的大夫:“大夫,我身體真的無大礙嗎?我身體里的神髓還在嗎?”
大夫肯定的回答:“回太子,的確無大礙,神髓仍在,你的身體除了有點虛弱以外,沒有任何問題。”
“……”這樣的嗎?玉白陷入沉思。
老龍王對大夫說:“既然如此,那就麻煩你幫玉白配些調理身體的藥了。”
“好,那臣告退。”大夫躬了躬身體退下了。
老龍王因為西海的事物繁忙看玉白已經無事便離開去處理公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