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髓換髓后,徽月比玉白醒來的早。
她睜開眼,可是她的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見,前所未有的恐懼洶涌的襲來。
她看不見,一腳踩空從床上滾下來,沛文聽到聲響急忙跑到屋子里,看到摔落在地的徽月,忙將她扶起。
“怎么樣?痛不痛?”沛文關心的問。
徽月嘿嘿傻笑了兩下:“沒事,沒事,我現在看不見,摔跤是正常的,等時間久了,我就會習慣,然后就不會經常摔跤了。”
這姑娘樂觀的既讓人覺得寬慰又讓人覺得難受。
“傻孩子。”沛文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腦勺,目光溫柔的看她,這個人從小就這樣,向來喜歡關心別人,總把自己放在最后一位。
“玉白在哪里?他現在怎么樣了?”徽月十分擔心玉白的情況,她害怕手術不成功,更害怕他受傷。
“別擔心,手術很成功,他現在還昏睡著,等到他醒了,就什么都好了。”沛文扶起徽月,“我帶你去他身邊。”
沛文將徽月扶到玉白的床邊,將她的手放在玉白的手上:“現在他就在你面前。”
由于手術的成功,玉白消瘦的臉龐上稍有了些潤紅的血色。
徽月摸索著玉白的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臉頰旁,她眼神沒有焦距,眼前一片黑暗,臉上卻依舊揚著好看的笑意,好像真的看到了眼前的玉白似的。
“玉白,沛文姑姑說你的手術成功了,我想很快你就能看見了,你的神力和修為也都能恢復,真是太好了!可是唯一的不好就是你以后會忘了我,我一想到就好難過,難過的好像心在滴血。”她說著有些傷情,漸漸哽咽,“玉白,你是我遇到的所有人里最喜歡我的人,也是我最喜歡的人,從小到大,討厭我的人太多,喜歡我的人太少,能遇到你真是我的運氣,可惜我要那么早就失去你了。”她說著說著,眼淚不受控制的順著臉頰向下流。
沛文看她哭的傷心,忙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勸:“徽月,乖,不要哭了,你看你剛做了手術,身體還很弱,你這樣會對身體不好的。”
徽月一把抱住眼前的沛文,極力壓低聲音,傷心的痛哭起來:“沛文姑姑,我真的好難過,一想到要失去他,我感覺整個人就跟碎了一樣。”
沛文伸手輕輕扶了扶他的后背,柔聲的安慰:“傻孩子,不要難過,這一輩子能遇到喜歡的人是你的福氣,可是有些人遇到了不一定會永遠走到最后,或早或晚都要離開,可是你曾經擁有過就已經是幸福的了。”以前她是這么安慰自己的,如今也這樣安慰徽月,希望她一切過的好。
“沛文姑姑,謝謝你的安慰,我想你說的沒錯,有些人只要遇到就是自己的福氣,只要他以后過的好,我就會替他高興。”徽月啜泣著,雙眼一片朦朧。
“你真的不后悔?”沛文替她拭去眼淚。
“不悔。”徽月堅定的說,自己伸手用力擦去了眼角的淚水,“因為我愛他。”
沛文按照計劃好的將昏迷的玉白送回了西海的海岸,只要巡邏的蝦兵蟹將看到他,他就能被送回龍宮。
徽月已經看不見了,她沒了魔髓,就是一具肉體凡胎,像她這么弱的人再生活在魔族是很危險的,沛文安置她的時候讓她隨便尋一處自己喜歡的地方,她會將她送去。
最終徽月選了西海海岸邊,沛文將她送去的時候很不安心,因為她害怕徽月會情不自禁的想去找玉白,她害怕她放不下他。
這種斬不斷的情絲最是難解,世間最痛不過如此。
但是看著搖搖欲墜的徽月,她破碎的只要風輕輕一吹就會散落一地。
她又無可奈何。
“好好照顧自己,若是有危險搖響這個鈴鐺,我會立刻來救你。”沛文將瑤罄鈴塞在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