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步走向咻咻。這和尚說話聲音一字一字傳入我耳中,就像一個大錘一下一下敲在心里,說不出的難受。比起剛才咻咻的那聲大吼,和尚的聲音更加奇特,似乎有一種奪人心魄的力量。我想抬手都沒有力氣,只有眼睜睜的看著和尚又走了過去。而咻咻,居然像個人一樣舉起了前爪掩住了耳朵,樣子也是十分難受。
“熱鬧!熱鬧!真是熱鬧!和尚,你以為嗓門大就了不起嗎?”此時突然從桃林處傳來拍手的聲音,風君子鉆了出來。他這一出現,和尚也是氣勢一頓,我周身那股無形的壓力也突然消失了,這才發現全身已經出了一層冷汗。
風君子的出現讓和尚也很意外,他轉身面對風君子:“施主是何方神圣?能在我的獅子吼下若無其事。”
風君子嬉皮笑臉道:“別管我是什么人,我只是觀眾,你們接著演……”
“閣下所言,本座不懂!”
“你們不是在演白蛇傳嗎?”風君子指著和尚、坐在地上的我、還有廟里的神像說道,“法海、許仙、白素貞都到齊了,咦?還差一個哪去了?”說著話他發現了廟門里的咻咻,又指著咻咻說:“還有一個小青,也在這里。”
和尚終于聽出了風君子口中嘲諷的味道,原來是把他比作了白蛇傳中多管閑事的法海,開口答道:“貧僧九林寺方丈法源,路過此地,見鬼物作祟,吸取這位施主的元氣,故而出手除害,請問閣下是什么人?”說著話還用手指了指我。看樣子這位法源和尚把事情給弄擰了,也難怪,恐怕不論是哪位高人看見現在這個樣子也難免會這么想。
風君子笑著答道:“原來是法源禪師,果然跟海法是一伙的,法號里都帶個法字。我只是個路過看戲的,沒什么來頭。不過大師,能不能給我個面子,不要管這里的閑事……我上次去九林寺,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放到功德箱里了……也算挺給你老人家面子了。”
風君子臉皮夠厚,居然還好意思提他在九林寺的事情,我記得那個蒲團就是他在那里偷的。法源見風君子糾纏不清,也懶得和他胡扯下去,轉過身來舉起錫杖對準廟里的神像,低頭開始頌念佛號。
佛聲一起,風君子也臉色一變,快步向前擋在了法源與山神像之間。見風君子如此,和尚抬頭沉聲道:“這位施主,我看你的來歷也絕不簡單,既然是修行中人,何苦要為這些外魔邪道出頭,你再不讓開,本座可就不留情面了。”
只見風君子一咬牙,似乎暗中下了什么決定,掐腰抬手指著法源和尚大聲喝道:“大和尚,你也太過分了!這里是山神廟又不是和尚廟,你來管什么閑事。這里的山神是我剛收的小弟,不,小妹,這個山神廟是我罩的地盤,沒招你也沒惹你,你來砸什么場子!”
風君子大概是急了,連收小弟、砸場子之類的話都說出來了,都是香港黑幫電影里的臺詞。法源看了風君子一眼,嘆息一聲,低下頭口念佛號,又一步一步的走向山神像,錫杖上的九個鐵環叮當亂響。風君子似乎拿他也沒有辦法,一步步退后,已經退到了廟門之中,咻咻躲在風君子身后也只是“咻咻”的喘氣。
眼見和尚舉起錫杖,就要踏入廟門,突然間異變陡生!我坐在廟門外的空地看的上一清二楚:幾丈之外的桃林中無聲無息飛出十幾條樹藤,這樹藤一出現,就把法源和尚周身上下纏了個結實。法源顯然也沒有想到突然的變化,驚呼一聲:“還有妖物……”就突然住口。不是他想住口,而是樹藤纏得他說不出話來。和尚的左手舉在空中,倒轉錫杖想去撥打那些樹藤。樹藤似乎也很忌憚他手中的錫杖,靈活的避開隨肩而上纏住了他的左臂。和尚和樹藤就僵持在那里。
“大師,沒想到降妖居然會被妖物降服吧?這也怪你自己多事!”風君子乘機走出廟門,好奇的對周圍看了一眼,又轉身對和尚說道:“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