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就是我拿著青冥鏡能進來的原因。
明白是明白了,糊涂也更糊涂了。這“菁蕪洞天”到底是什么地方?是這座山的山腹中空還是我走入到另一個空間來了?碑文上說梅氏數代人用百年時間“鑿煉神山為大器”是什么意思?世間有這么大的法器嗎?算了,想不明白的事想破頭也沒用。這里是人家的禁地,我進不進去呢?
想了想我決定先打個招呼,站在石碑前大聲喊道:“喂,有沒有人?里面有沒有人?”
聲音傳出很遠,卻無人答應。我站了半天,還是決定進去看看。我偶爾能夠走到此處,讓我在此回頭不進去實在是心里癢癢的。轉過石碑再轉個彎,竹林已到盡頭,面前豁然開朗,出現了一片空地。
這片空地的四面各有一座竹林精舍。這些房舍建造所用的材料用的全是竹子,包括四面的墻、屋上的頂,都是用竹桿立成或鋪就。我走向了身邊最近的竹舍,竹門開著,屋里沒有人,四周的擺設也很簡單,一桌一椅一塌還有一個放東西的格架,都是竹制的。然而空蕩蕩的其他什么東西都沒有。
我又走進左右兩邊的竹舍,屋內的情況都差不多,沒有多余的東西,也沒有人。最后我走進了正對面的那間竹舍,這是四間房舍中最大的一間。推開門,發現這里面和其它三間屋子不一樣。沒有竹床竹椅,只有對門的那一面墻下放著和屋子一樣長的長條形桌案,這條長案不是竹制的,案面似乎是用整根的香檀木削成,沒有一條接縫。
長案前的地上放著幾個白色藤草編織的蒲團,長案上放著一排東西,很整齊的從左到右排列著。我走過去,好奇的拿起來一個看了一眼,這是個象牙的手板,象牙板上有字,刻的應該是人的名子。
我一個一個看過去,發現這是梅氏歷代宗主的姓名。在這里我看見了很多歷史上大名鼎鼎的名子,包括梅遠、梅清、梅光迪、梅堯臣、梅文鼎等歷代名人,這些人有的是詩文大家,有的是玄學名流,有的是天文數學大師。這些名子淺淺的刻在象牙板上,最上面那個“梅”字,用朱砂涂成了紅色,十分醒目。等我看到長案左端最后一個象牙板時,不由自主的愣住了。我的心情比剛剛發現這菁蕪洞天時還要驚訝!
這塊象牙板是唯一沒有涂上朱砂顏色的,上面淺淺的刻著三個字——梅、野、石!
梅野石?好熟的名子!廢話,能不熟嗎?想當初在終南山中我救了七葉,七葉問我叫什么名子,我不想說真話,就起了個名子叫梅野石。沒想到這世上還真有人名叫梅野石!我當初之所以給自己起了這么個假名,“梅”就是“沒”的諧音,意思是沒有這個姓,野石當然是石野倒過來。可是今天,我這個“冒牌的”梅野石手里卻拿著寫著“梅野石”三個字的象牙板。
我發現這塊象牙板下面還壓著一張紙。將這張對折的紙拿起來展開,這是一張字條,寫在灑金紋檀皮宣紙上,只有廖廖數行字:“宗門大會天下逼問梅氏鎮蕪城風水千年禍福難料吾子尚幼不知可守若將來有后當名野石”。(徐公子注:此處仍然沒有標點。)
這張字條我大概讀懂了,是某個人寫的,好像梅氏家族在宗門大會上遇到了麻煩,他對家族的前景擔心。這個人有個兒子年紀還小,估計還沒有后代。他的意思是如果他將來有了孫子,應該取名梅野石。
字條沒有落款,不知道是哪一位前輩所留。他提到了宗門大會,最近一次的宗門大會在五十九年前,看來這至少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原來這個梅野石在當時只是一個名子,真正的那個人還根本沒出生,連他的老子年紀都還小。我有點疑惑了,寫字條的這個人后來有沒有孫子?如果有的話,究竟叫不叫梅野石?所有的象牙板中惟獨這一塊象牙板中的“梅”字沒有涂上朱砂,難道梅氏家族當代已無后人?否則這里怎么會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