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比如說阿秀,還有柳依依、韓紫英,這些人究竟和我什么關系?他們都見過,也能看出來我們關系不一般,所以讓我給搞糊涂了。這我沒法回答,就說是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他們唯一沒有問的人是柳老師,大概他們也沒有想到。晚上睡覺的時候,我還隱約聽見父母在房中議論,他們好像提到韓紫英的名子比較多,我媽還隱約說了幾句“人很好,就是年紀大了點……”云云。
我躺在床上也覺得有點亂,我是一定要娶柳菲兒的,但這件事情現在還沒法跟父母開口說清楚。至于紫英,她現在是我的女人,也可以說是唯一真正意義上我的女人,她的身份太特殊了,我不會棄她負她,總之要想個辦法如何相處。而阿秀,這個古怪精靈的丫頭我實在不知如何是好,但我心里知道我對她并非全無情意,只是感覺很微妙。還有柳依依,我會照顧她的,會一直照顧她的,這并不是因為風君子的要求,而是我確實應該如此,也有責任如此。
我并非風流浪子,現在這種局面各有各的原因,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也不是簡簡單單就能處理好的。但曲靈是例外,我沒想到她會喜歡我,而且用了這么直接的方式,也許是因為在繁昌鄉發生的那一切吧。我對她本無特殊的感情,所以,她和那些人不一樣,如果有機會,我應該拒絕,把話和她說清楚。既然春風無意,就不要亂惹花枝。
……
開學之后已經文理分科,高二下學期整個高中已經過去一半,學習的氣氛漸漸緊張起來。然而我關心的卻不是考試的問題,而是九轉紫金丹和一系列別的麻煩。澤中的死訊天下修行人都知道了。原因很簡單,古處長沒有想到對一具尸體保密,后來送去火化了,自然就會有人見到,于是消息就傳開了。
我親眼看見守正的背影施展神宵天雷,第二天澤中就死了。這件事我只對風君子說了,風君子說他如果是守正也會這么做的,但不希望別人知道。沒有別人知道是誰殺的澤中,但是議論來議論去殺人者就成了我石野。因為澤中被正一門追殺的原因天下皆知,他莫名其妙的死了,又沒人出來領這個“除害”的功勞,那十有八九就是“報私怨”的石野干的。
這件事情給我惹了一個相當大的麻煩,只是當時我還不清楚。我當時只是問風君子什么時候能取來千年靈血。風君子告訴我最好別急,那東西還是新鮮的藥性好,封爐之前他會給我的。而現在,我要做第二件事情了,就是去九林禪院看一看那位傳說中的神僧法海。
……
我是在九林禪院后院的一間靜室中見到了大名鼎鼎的法海禪師,或者說是見到了法海的肉身。屋子里只有一個人陪著我,就是那個老頑童法澄大師。法源方丈知道我來,也知道他師弟想干什么,對于我們的行為,既不支持也不阻止,而是干脆眼不見為凈。
看見法海的時候我吃了一驚,倒不是因為他很特別,而相反,他就是像一個普普通通在那里靜坐的人,似乎是剛剛入坐。我吃驚的是眼前的法海異常的年輕,如果把他的胡子頭發都好好梳理一番,樣子也就是二十多歲,不會超過三十歲。九林禪院法字輩的僧人原有九人,法海是大師兄,年紀也應該算比較大的。而法澄排行最末是九師弟,法源是老四。
排行最末的法澄法師雖然一臉天真的樣子,但形容卻很老,看上去至少有八、九十歲。那法源的年紀應該不輕了,看上去卻是個氣宇軒昂的中年僧人。而這個法海,已經在此定坐六十年,聽說年紀已經是九十二歲,但看上去卻這么年輕!他穿著一件灰白色的僧袍,沒有披袈裟。我看不清他頭上的戒疤,因為他的頭發黑而濃密,有半尺長,頜下的胡須也有一大把。法澄解釋道:“每年到二月初二,我都會給大師兄剃一次發,剪一回手腳的指甲。還有半個月就是二月二了,我師兄已經快一年沒有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