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意外但還是滿口答應了。我隨金爺爺出門,大乖留在了我家。
凝翠崖在蕪城以西,距離蕪城直線距離三千六百里,在四川盆地與云貴高原的結合地帶。這么接直接飛過去也不方便,何況還有我這個不會飛的累贅。金爺爺、風君子和我三個人都是便裝打扮,坐火車入川。說來慚愧,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坐臥鋪,當然票都是我買的。風君子這次也裝了回孫子,一路上人前管金爺爺叫爺爺,我們三人就象爺爺領著兩孫子串門走親戚。
這次我們三人都不約而同帶了一樣東西——善結大會上從海天谷弟子手里里買來的雪葫蘆,而且都重新煉化加工過一番。風君子的雪葫蘆變得一片瑩潤,如美玉又如七心的皮膚那般細膩;金爺爺的雪葫蘆罩著一層隱約的銀光,似乎還散發著清涼之氣。我的雪葫蘆是紫英加工過的,自然帶著一股淡淡的暖香,連葫蘆表面原本看不見的紋理都透露出一種生機,仿佛還是生長在藤蔓上。風君子的葫蘆里是知味樓的酒,金爺爺的葫蘆里不知裝的什么東西,我的葫蘆是空的——準備到凝翠崖上順便采集邪櫻蕊。
火車上有好事之人,看中了我們的葫蘆,湊過來非要買,要我們開個價錢。這種東西當然不能賣,婉言謝絕之后那些人也就知趣的走了。可還是有個不知趣的,那是一個二十多歲妖冶女子,大冬天的批著一件裘皮大衣,里面的衣領卻很低露出小半截鼓鼓的乳房。她說話又嗲又夸張還帶著口音,看見雪葫蘆就驚呼好可愛,磨了半天非要買不可。后來看實在不行,很生氣的樣子,冷冷的瞪了我們好幾眼走了。
時間不大,軟臥車廂那邊走來四個彪形大漢,徑直到我們面前對金爺爺道:“老頭,我們老大的馬子看中了你們的葫蘆,快開個價!”其他人一見來者不善,都知趣的閉嘴躲到一邊。我又生氣又好笑,黑社會遇到神仙三人組,真是一筆糊涂帳。
金爺爺面色不變,抬頭問道:“老大?你們大哥多大年紀?得了什么病?”
“你他媽才有病呢!我大哥看中你的東西是給你面子,還不乖乖送上來。”
金爺爺也不生氣:“我這是藥葫蘆,專治各種疑難雜癥,想要,就拿去試試吧。……如果治不好,還能再找到我。”
“怎么這么多廢話!那兩個小子的葫蘆呢?”
金爺爺:“我的葫蘆是我的葫蘆,他們的葫蘆你應該問他們要。”
幾個大漢又一指風君子:“小孩,你爺爺都把葫蘆給我們了,你的也拿過來!”
風君子笑咪咪的說:“你爺爺的葫蘆是你爺爺的葫蘆,我的葫蘆是我的葫蘆。你們剛才不是要開價嗎?我就開個價賣給你們。”
大漢甲:“多少錢?別耽誤我大哥時間。”
風君子笑嘻嘻伸出一根手指頭。
大漢甲:“一塊錢給你,葫蘆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