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丁齊又一次將魏凡婷帶到涂至眼前時,盡管剛剛才和她聊了一個下午,涂至站在那里看著她竟有些癡了。在他的記憶中,這又是在夢境之外的第一次見面,上前道:“小婷婷,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兔子!”
魏凡婷有些困惑道:“我當然記得你,我們不是剛剛見面嗎……丁齊說的對,你果然是忘記了,回頭我也會忘記嗎?”
丁齊在一旁道:“在這里的經歷,你暫時會忘記,不過也沒有關系,將來終究會記得。如果你們彼此都愿意,還可以把每一次見面的情形都錄下來。”
魏凡婷放眼望向四周道:“這兒就是里面的世界嗎?不對,按兔子的說法,它應該是外面的世界、真正的世界,我終于走出來了!”
丁齊:“這是一個什么樣的世界,讓兔子慢慢告訴你吧。它暫時還不是你能長期停留的地方……你們先接著聊,我去旁邊等。”
丁齊提著棍子走開了,將地方留給了涂至和魏凡婷。魏凡婷放眼望向涇陽江對岸,又環顧著遠處林立的高樓,這個陌生的世界讓她感覺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地就抓住了涂至的衣角,涂至順手就把她的手給牽住了。
這個地方有點偏,很少有人會過來。遠遠地看過去,涂至和魏凡婷就像一對談戀愛的青年男女,特意鉆到僻靜之處搞對象。其實這是不安全的,境湖和中國大部分城市一樣,治安狀況并不差,但也并非毫無隱患。公安部門安裝的天眼系統,也覆蓋不到所有的角落。
比如這個公園,偏僻的樹林中偶爾也能見到流鶯的身影,這些流鶯主要是勾引那些逛公園的老頭,背后都有雞頭團伙。這一帶也發生過一些惡性案件,只是沒有公開的新聞報導,相關消息在坊間流傳,丁齊在境湖大學里也聽說過一些。
所以丁齊走開了,卻并沒有走遠,他既像一個看別人搞對象的偷窺者,同時也相當于這兩人的保鏢。看著遠處的太陽緩緩沉入城市中高樓大廈背后,丁齊這才意識到自己沒吃午飯,晚飯時間也快過去了。
那倆人應該是不餓的,下午在大赤山中,丁齊還看見他倆坐在花樹邊吃零食來著。他叮囑過涂至,可以將魏凡婷帶出來見面,但不能讓她走得太遠,每次也不能停留太長時間,至少目前暫時還不能。
能夠成功將魏凡婷帶出來,也是丁齊做的另一個試驗。魏凡婷就出身在大赤山,從有離開過,她就相當于方外世界中的生靈,那么能否離開?
這個問題其實早有結論,看看魏凡超就知道了,那么接下來的問題就是,怎樣離開?魏凡超能離開大赤山當然是借用了兩界環,在不動用兩界環這種控界之寶的情況下,方外世界中原的生靈該怎么出來,便是丁齊做的試驗。
丁齊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是有關小境湖的。假如長江中曾出現的那條白暨豚真是從小境湖中跑出去的,既然小境湖中原有的東西帶不出去,白暨豚是怎么出去的?生靈和其他的東西的區別,就是其有自我意識,那么答案可能就與自我意識有關。
他在大赤山中問魏凡婷,想不想出去與兔子見面?魏凡婷說想,然后他就用了將涂至帶進去時同樣的手段,也將魏凡婷給催眠了。催眠的過程不是那么順利,至少比催眠涂至困難多了,但最終還是成功了,丁齊的實驗也成功了。
丁齊沒有動用兩界環,也將魏凡婷給帶了出來,然后他得出了一個推論。方外世界中的東西之所以帶不出來,是因為它們屬于另一個世界,帶著另一個世界的意志。但是生靈本身有自我意識,雖然這種自我意識也誕生于那個世界中,卻可以做出自主的選擇。
得出了這個結論,丁齊接下來還有兩個試驗要做,但眼下并不著急。許是受到譚涵川等人的影響,丁齊把探索方外世界的過程幾乎也當成了一個科研項目,在不斷低提出設想并驗證,同時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