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棍之前他還很平靜,出了第二棍之后,就感受到那種壓抑良久之后的暴發。
這家飯店不大,前面的廳中有四張桌子,左邊有一間小包間,后面是廚房和衛生間。右邊有個小走廊,開了兩道門。打開一道門是間有床鋪的臥室,另一扇門則通往一個小院子,院子里停了一輛面包車。
飯店里還有另一個人,但對丁齊沒什么威脅,那是一個嬰兒,看上去甚至還沒滿月。他被放在臥室的床上,大熱天裹著襁褓,長了一身熱痱子,而且身上很臟,好像喝奶吐到了脖子上,連身體帶衣服都沒有及時清理,旁邊還放著一個臟兮兮的奶瓶。
丁齊看見這孩子就是一皺眉,本能感覺的情況不對。外面那么大動靜,這孩子仍然昏睡不醒,丁齊一手提棍,另一只手抱孩子走出了飯店,腳下一片哀嚎之聲。
警察趕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情景,孟蕙語焦急的等在巷子口,而丁齊一手抱孩子一手提棍站在飯店門口,門里門外倒著七個人。期間有人還想爬起來,又被丁齊補了一頓棍子,于是他們又都繼續趴著了。
警察來得很快,首先趕到的是一輛110巡邏車,估計先前就在附近不遠。這是一輛涂著警方標志的捷達,車頂上架著天線、警笛和可以轉動角度的攝像頭,從車上下來兩男一女三名警官,都帶著肩攜式執法記錄儀。
孟蕙語一看見警察就跑過去喊道:“警察同志,你們終于來了!這里有人綁架婦女兒童!”
為首的那名警官一愣,瞪了她一眼道:“什么綁架?什么婦女兒童?”
孟蕙語:“我就是婦女,兒童在那邊抱著呢,剛才有人想綁架我……”
警官已經看見了巷子里的情景,皺著眉頭走過來道:“那不是王老四的飯店嘛,怎么大白天的,又有人打架斗毆了?”
丁齊看著這位警官走進來,又看著他走進飯店,拿著棍子、抱著孩子沒說話,也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仿佛只在冷眼旁觀。剛才那位被門簾悶住頭又讓丁齊打翻的男子,應該就是飯店的老板,那位領頭的警官走進去掀起他身上蓋的門簾,大聲問道:“王老四,這里怎么回事?”
王老四估計已經聽見那警官在外面說的話,掙扎著喊道:“打架斗毆,是打架斗毆!也不知道哪來一個瘋子,沖進飯店把所有人都給打翻了,就連吃飯的客人都被打了!”
警官走出屋子,沖丁齊吼道:“你是什么人,這些人都是你打傷的嗎?還不快把兇器放下!”另外兩名警官也一左一右站在了丁齊的背后。
丁齊能有什么動作,他手里還抱著個孩子呢,這個姿勢就顯示了自己沒有攻擊性和危險性,另另一只手把棍子松開了。
他看著那領頭的警官道:“孫達警官,你還沒有調查清楚,就想給問題定性嗎?”然后又一指孟蕙語道:“我曾經是境湖大學的老師,今天碰見這伙人想綁架我的一名學生,我把她救了下來,這是正當防衛與見義勇為。”
“正當防衛?”那位孫達警官呵斥道,“正當防衛用得著持械打傷這么多人嗎?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以前認識我嗎?”
丁齊不緊不慢地答道:“街道的治安宣傳欄,貼著你的照片呢,下面還有你的手機號碼。至于正當防衛,我當然是正當防衛,而且還是無限正當防衛。正當防衛,指對正在進行不法侵害行為的人,而采取的制止不法侵害的行為。
無限正當防衛,是指對正在進行行兇、殺人、搶劫、強奸、綁架以及其他嚴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而采取防衛行為,造成不法侵害人傷亡的,不屬于防衛過當,仍然屬于正當防衛,不負刑事責任。”
丁齊懂法律,回答的就是標準條文,這方面可抓不住他什么破綻。至于這位孫達警官,丁齊的確在二十分鐘前剛剛見過他的照片,就是在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