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石后面,遠處看不到的地方,有一群騎士,手持武器擺好隊形做出隨時出擊的準備。旁邊還有幾十匹無人騎乘的馬,有的馬馱著遠行沙漠必須的物資,更多的是戰馬,而這些戰馬的主人剛才已經在那番慘烈的遭遇戰中喪生了。
財政官莫頓喃喃道:“這怎么可能,一個人,還是女人,消滅了伏擊的所有精銳,耶利米大祭司也犧牲了!……州長大人,我們這次設伏的人太少了!”
蕭墨州長的臉色非常難看:“我們不可能調動城邦軍團公然襲擊迪克的車隊,那等于向埃居帝國宣戰,只能以亞述邊境流竄匪徒的身份作掩護。況且調動大軍也來不及,得到消息帶領親兵衛隊快馬趕到這里設伏,已經盡了最大的力量。”
考斯曼大祭司有些不滿的看了蕭墨州長一眼,目光仿佛在說,有這樣訓練有素的精銳匪徒嗎?然后轉過身望著遠方的加百列面色陰沉道:“這個人,一定是孟菲斯的伊西絲女神殿十二位守護大武士之一,真沒想到啊!”
財政官不甘的說道:“她再強,也不過是一個人!你們看,她現在已經力盡了,好像還受了傷,如果我們發動騎兵突然沖擊的話,仍然有可能奪取眾神之淚。”
在他們說話間,加百列已經走回到車隊前,單膝跪了下去,手中的長劍拄地半截插進沙子里,臉色發白嘴角也滲出了一線血絲,正在默默的禱告。劍鍔上的神石發出柔和的白光籠罩著她,那是低階的治療神術。剛才的一番激戰中加百列確實受傷了,尤其是用盾牌硬生生架住巨錘一擊時被震傷。
迪克已經派出仆從在打掃戰場,殘肢斷臂掩埋在沙地里,武器和鎧甲都被收了起來帶走,這些都是戰利品,也是將來追查這伙匪徒來源的重要依據。
看見這一幕,蕭墨州長有些猶豫的說道:“那名武士雖然受傷了,但是羅德-迪克的精兵衛隊毫無損失,你看他們的騎兵仍然保持著戰斗隊形沒動,而我們已經損失了一半的人手,連耶利米大祭司也犧牲了。”
財政官慫恿道:“考斯曼大祭司還在這里,另外我們還有兩名低階神術師,以正式的作戰隊形去沖擊,重騎將神術師保護在戰陣中心助陣,一定可以取得勝利。”
考斯曼大祭司也咬牙道:“伏擊失敗是個意外,沒想到對方會殺出那樣一位大武士。幾十年前那場魔法師帶來的災難,伊西絲神殿的圣女隕落,連權杖上的眾神之淚都下落不明。長久以往,他們統御下埃及的權威將受到質疑,這是我們最希望看見的。
眾神之淚對他們如此重要,對我們更重要。別忘了古老的傳說,哈梯的子民們也都相信眾神之淚是神靈的賜福。如果我們得到了它,那就不是伊西絲賜福給埃居,而是恩里爾大神賜福給哈梯,這樣才能凝聚起更多反抗埃居帝國的力量。”
蕭墨州長的語氣仍然很猶豫:“我當然清楚這些,否則也不會帶著精兵衛隊來這里設伏。但剛才的戰斗你們也看見了,除非有把握一舉得手,不留下被追查的線索,否則沒法再輕舉妄動。”
考斯曼大祭司皺眉道:“州長大人,今天耶利米大祭司死了,又損失了這么多人,不成功的話,回去如何交待?”話剛說到這里他突然一回頭,又驚又喜道:“大人,不必再擔憂了,我們尊貴的大神術師歌烈來了!”
幾人都回頭向山丘后的遠方望去,只見一個穿著白袍的身影款步而來,他好像是在走,但身形卻又貼著沙丘在迅速的飄飛,每過多久就來到幾人身前。這是一位老者,留著白色的山羊胡,個子不高帶著頭巾,臉上的皺紋很深,可眼神清澈銳利完全不像一個老人。
老者叫歌烈,是敘亞神殿的首席祭司,在通常的城邦中,城主一般都兼任主神官,可敘亞城邦不太一樣,它處于邊境的戰略要地,巴倫王國特意派了一位高階神術師來擔敘亞神殿的首席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