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烈伸手把阿蒙拉了起來:“孩子,你可以站起來了,不知你的肩膀和雙膝能否承受這一切?但相信你比我想像的更堅強。尼采先生選擇了這樣的歸宿并故意讓我看見,一定是想告訴我什么。”
阿蒙站了起來,覺得身心仍然很沉重,就像多年前那個無助的孩子,趴在歌烈的肩上繼續哭,歌烈只是輕輕拍著他的后背并不說話。也不知過了多久,阿蒙才止住悲聲,發現淚水已經把歌烈的肩頭打濕了。
他擦干眼淚道:“歌烈先生,我無法形容心中的感激,今天終于有人告訴了我這一切那位神靈、叫恩里爾的那位神靈,我剛才認出了他,我在巴倫王國蘇美爾鎮見過,他當時是一位牧羊人。而就在幾天前,我已向那位神靈告別。他從此就是恩里爾而已,我不會原諒他,哪怕有一天我也有可能成為神靈”
歌烈驚訝道:“孩子,你怎會說出這樣的話?你與蝎子王所發的誓言,秘密就在此嗎?”
阿蒙點了點頭:“剛才你問我時,我不知如何回答,現在才明白尼采老師為何要讓我來找您?他想讓您告訴我這一切,也想讓我告訴您他的一生都在追求什么。我和您,都是他老人家寄托希望的人。……歌烈先生,您請坐,讓我告訴您尼采老師的思考以及我印證的答案吧。”
兩人重新在桌邊坐下,屋子里發生的事情,自始至終外面的人都無法查覺。華萊特與拉斐爾很有耐心的守候在院子里,直至天色微明。
當窗外露出微光的時候,阿蒙終于說完了自己想說的話,也講述了自己這幾年的經歷。歌烈長嘆道:“孩子,這是世人夢寐以求的秘密,你就這樣告訴了我。”
阿蒙臉上猶有淚痕:“不能說這是我對您的報答或是對神靈的報復,哪怕僅僅是因為尼采老師的希望,我也應該告訴您。有些人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告訴他,而更多的人,告訴他們也沒用。您已經是一位九級大神術師,很容易理解我所說的每一句話。”
歌烈的神色很復雜,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在我的歲月中已經歷了太多,讓我從頭印證這條路恐怕很難很難。其實以尼采先生的天賦與才華,本應取得比我更高的成就,但他將一生的精力都用在了這條道路的找尋中,留待你來印證。我的希望已經很渺茫了,但我的學生當中,華萊特與拉斐爾應該是有希望的。”
阿蒙問道:“您已經知道了這個秘密,難道想傳授華萊特與拉斐爾一體兩面的力量嗎?”
阿蒙對歌烈說的話,與他傳授弟子的情況完全不同。梅丹佐與林克等人只知道這是一種獨特的力量修煉方式,阿蒙從未說過一體兩面的力量便是成為神靈的道路。但在歌烈面前,他將一切都說清楚了,一位九級大神術師自然能理解其中深奧的含義。
歌烈搖頭道:“我不會以恩里爾神殿主神官的身份,傳授兩位大祭司這種力量,況且這一切都是你所印證的道路,就算我的成就比你更高,恐怕也不能像你一樣傳授弟子,因為我本人沒有印證。阿蒙,我有一個私人的請求,能不能囑托你一件事?”
阿蒙點頭道:“不要說囑托,有話請講。”
歌烈想了想:“將來若有機會的話,請你將他們引上這條道路,我知道這不可勉強,完全要看各人的緣份。你修煉的不僅是一體兩面的力量,也是與世上的神殿不同的信念。如果有一天,他們遭遇到人生的困擾需要指引時,請你不要忘記我此時的囑托。”
阿蒙仔細考慮了一會兒,終于點頭道:“歌烈先生,我記住了,不會忘記的。”
歌烈站起身來道:“其實我還有另一種猜測,不論是體術還是神術,修煉到極致都有成為神靈的可能,只是這樣恐怕更艱難,面對的考驗也未知。就讓我和恩啟都這樣的人去印證吧,而你所修煉一體兩面的力量,應該就是神靈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