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雷貝恩卻沒有也不敢下這樣的命令,而是命防線兩翼的軍隊回馳,一定要在正前方將阿蒙截住。
同時剛剛下馬休息的南納爾軍團主力急緊出動,輕騎兵在前、戰車兵跟隨,重騎與步兵方陣也依次開拔,力爭以最快的速度與阿蒙接戰。原因很簡單,如果阿蒙就是吃錯了藥向著敵后孤軍深入的話,他雖然是死定了,可弄不好會碰上正在后方游獵的哈梯國王。
萬一驚擾了國王,奧雷貝恩可是吃不了兜著走,他早就拍胸脯向國王陛下保證過,那里絕對安全,只需放心等待勝利的消息。
反倒是主神官安慰他道:“國王陛下的營地離防線還很遠,安-拉軍團的沖鋒速度不可能那么快,就算人能堅持戰馬也是要休息的。且不提沿途的阻截,我們的軍團主力也絕對能將他截住,根本不會驚擾到國王陛下。他們既然要送死,來的不是正好嗎?收拾了這支前鋒部隊,下一步就可以輕松的拔掉他們在海邊的大營,這一戰的功勞全是我們的,而且就在國王眼前”
但阿蒙的行軍再一次出乎了敵方的預料,簡直令人匪夷所思。突破防線十幾里之后已是深夜,他命令將士在一片巨大的沙丘間休整,一邊警戒周邊的動靜一邊讓戰馬休息,并沒有繼續向敵后進發。夜間本就不利于行軍,阿蒙還命令將士們不準點一根火把、不要發出一點亮光。
南納爾軍團防線上收攏的兵力全部趕到前面去攔截了,阿蒙突然停止行軍,等于把他們甩了過去。天色微明的時候,對方才反應過來阿蒙并沒有前進,于是集結兵力向前推進與阿蒙接戰,而南納爾軍團的主力部隊也快趕到了。
這時阿蒙又下了一道命令,全軍將士登車上馬全速飛馳,目的地卻是西南方向的安-拉軍團大營。剛出來一天一夜,居然又要用最快的速度撤回去這仗打的,就是趁人不備突然捅一刀,接著喘口氣撒腿就跑。
想脫身也不輕松,回程的路上,恰好與南納爾軍團緊急趕來的主力側翼相遇。他們還算走運,沒有迎面撞上大部隊,因為南納爾軍團原先的行軍方向是到前方截擊,路上聽說阿蒙率軍撤退,才從側后方包抄追來,速度最快的輕騎恰好與他們斜向遭遇。
這是一場硬戰,安-拉軍團擺開戰車沖在最前面,重騎護住兩翼,雙方戰陣一片人仰馬翻。關鍵時刻,軍團長大人的親兵衛隊組成尖兵殺在最前面,領騎者卻不是親衛隊長梅丹佐,而是一手持盾一手揮舞著長柄戰斧的約翰。
約翰此時仿佛已進入一種癲狂狀態,發瘋般輪起斧子帶著一片片回旋的銀光,在披甲親衛的保護下冒著流矢沖鋒,直接撞進了敵陣中央,戰力甚至不弱于一位大武士。對方的騎兵隊長猝不及防被約翰沖開隊形趕到馬前,交戰不到幾個回合便被砍翻馬下。
安-拉軍團的主帥戰車上也不見了阿蒙的身影,指揮作戰的是手持法杖的大神術師喬治。一支由二十人組成的神術師隊伍,在戰車兵的護衛下也投入了戰場,隨著吟唱聲一片片光芒落下,讓戰士們忘記傷痛、喚醒必勝的信念與最強的力量。
安-拉軍團這些戰士們剛剛經歷一場大勝,又休息了半夜士氣正高,對方只不過是一支連夜趕來的六百人左右的輕騎兵。這一戰雖是硬碰硬,他們卻沖垮了輕騎戰陣,也來不及打掃戰場收拾戰利品,仍然全速朝著本方大營方向飛奔。
這并不是被動逃跑,只是按照原先的作戰計劃行動,連續的兩場勝利也使將士們的信心越來越足,戰士們之間的配合、號令的執行也越來越自如。飛速撤退時戰車兵排在了隊伍的最后面,投槍手在車尾支著長盾做近戰警戒,弓箭手則跪在盾牌后面隨時聽令發箭。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