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的歲月使它漸漸擁有了清晰的記憶,由記憶開啟了思考之思考又讓它自發的懂得學習與領悟。
不知從哪一天起,它趴在書架上看見神官們講授神文時,突然發現其實自己已經聽了無數遍,一個字一個字的讀懂了那些神文。
這些并不是薛定諤的回憶,而是印在它靈魂中的痕跡,阿蒙展開靈魂打開這些印記,就像曾經的薛定諤那樣經歷了這一切,真真切切是很多年。當薛定諤突然意識到自己“懂得”神文的時候,現實的時間恰恰過了一夜。
這是一個人們難以理解的概念,仿佛是一種時間的悖論。阿蒙明明只坐了一夜,卻經歷了很多年,時間并不是變慢了也不是變快了,而是薛定諤靈魂中的印記展開了這么多。假如他沒有如今的成就,不僅難以接受,說不定會把自我意識沖擊的四分五裂。
天è微明時,阿蒙睜開了眼睛。經歷了這一夜,他感覺靈魂變得很強大同時也很虛弱。所謂強大是指一念之間能容納更多,就像看書,一眼掃過就能把整卷典籍印入腦海,甚至比普通人細細研讀還要清楚。所謂虛弱是指消耗極大,此時已經到了極限,假如還不停止,阿蒙很可能會在薛定諤的靈魂印跡中徹底mí失,進入一種深度的昏mí休克狀態。
阿蒙長出一口氣,用疲倦的聲音問道:“這就是你的來歷?你讓我經歷這些,就是解開那禁錮的封印的方式嗎?”
薛定諤搖頭道:“不,這只是一個開始,要讓你清晰的了解我所經歷的一切,才能找到那禁錮我的封印是什么?!?
阿蒙有些意外的問:“封印是什么?連你自己都不知道嗎?那我怎么解開?”
薛定諤嘆息道:“它就在我的靈魂印跡中,當我把靈魂向你展開的時候,我自己的意識是停滯的,并不清楚你具體經歷了哪些。只有這樣,你才能比我本人有更清晰的察覺,剛才你都了解到什么呢?”
阿蒙笑了:“剛才的我就是當年的你,睜開眼睛之后,我想到了一個人。嗯,也不能說是一個人,應該說是一只鐵甲獸。”
阿蒙想到了云夢,是因為云夢不久前也學會神文了,一只鐵甲獸怎么會寫字?其實阿蒙并不理解,他只是讓林克去教而已,而此刻卻見證了一只貓開啟靈智的整個過程,有很大的偶然甚至連它自己都沒意識到,就像天空的光芒突然照亮了什么。
薛定諤的神情有些錯愕:“原來你經歷了這么多?接下來才是真正的困惑,身為一只貓,我曾不理解自己是怎樣的存在。你需要好好休息,恢復之后接著去經歷吧?!?
阿蒙足足休息了一整天,當天夜里感覺自己仍然沒有恢復,不是法力耗盡,而一種倦意使他很難容納另一個靈魂中的印跡。薛定諤很耐心的又等了他兩天,第三天才重新開始。
……
當貓兒意識到自己能看懂神文,甚至能用爪子寫下“貝斯特”這個名字的時候,思考的方式改變了,它真正的困惑也就開始了。這只貓不清楚自己是怎樣一種存在,它與別的貓顯然不一樣,當它從渾渾噩噩的蒙昧中醒過神來才意識到,當年與它一同游在神殿廣場中的那些貓早就不在了,生老病死也不知過去了多少代,而它還活著。
這是為什么、生命又是什么?這是它所思考的第一個問題。貓的眼睛能夠適應黑暗,身體也比人靈活敏捷的多,它渡過的歲月已經相當于一個人類的長壽者,于是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一只貓?如果是的話,又是怎樣一只貓?還有一個更深刻的問題,它想做一只怎樣的貓?
無數次在靜夜中仰望神像時,貓兒心中突然有了一個“荒誕”的念頭——它想做一只那樣的“貓”。
也就是從這一天起,它的眼睛不僅能看見黑暗中的一切,閉上眼睛也能夠清晰的察覺自己的身體血脈,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