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水神尼隱居于隱水峰上,一條約百步之遙的碎石徑,直通其所居禪院。
楚歌才踏上碎石小路,便聽到禪院內的木魚聲止了。
隱水神尼已知曉他到來。
這時,竟還有一名身穿尼服的小尼姑從一側花園路徑出現,向他合什道。
“楚施主,神尼便在禪院靜候。”
楚歌看向小尼姑。
卻見這小尼姑眉宇神態好似是縮小版的神尼。
只不過神尼的氣質是超凡脫俗,不染一絲纖塵,超乎幾俗,而這小尼姑卻有種走出山林的野逸之氣,平淡中隱見真淳。
“多謝!”
楚歌行了一禮,收起猜測對方來歷的念頭,繼續邁步,進了禪院之內。
便看到隱水神尼那跪坐于地的纖瘦的背影,以及一頭盤起來用一個小木槌扎好的烏黑長發。
“神尼前輩!”
楚歌佇立禪院外再度行禮,“不知前輩喚晚輩來有何事吩咐?”
隱水神尼緩緩起身,淡素的尼服隨山風擺動,轉身清麗臉頰映著半闕月光,湛然空寂的目光落在楚歌身上,道。
“江城府申施主以及黃巾門是季施主,皆在近月先后與我隔空傳話,問及我的立場意愿,我表示中立。”
楚歌訝然,不成想隱水神尼找他竟是說起這個。
這隔空傳話,顯然乃是靈神境強者之間保持敬意的一種手段,可能是隔著數十里有過交流。
隱水神尼保持中立,也是在他預料之中的事。
但申應高得到這個消息,顯然心里也是會放松不少的,畢竟此前申應高可是派出了蛇莊前來冒犯。
眼見楚歌訝然,隱水神尼一對點漆俏目深深凝望楚歌道,“我雖中立,但你這位龍淵城主若是耐不住寂寞要出手,今后你將無法再留在隱水宗。”
楚歌了然,明白隱水神尼這是要將利害關系與他闡明后,要他表態道明立場,可能也是希望他可以不摻和其中。
楚歌沉吟片晌道,“我不惹人,人要殺我。飛虎霸城、蛇莊、申應高,都不會放過我。”
隱水神尼眸光一閃,微微頷首,明白楚歌的選擇了,道,“他們都答應過,事后不論成敗,不上隱水宗。”
楚歌心中一嘆,知曉這大概是隱水神尼選擇中立后談下的條件。
但他愿意相信隱水神尼,卻不愿相信其他兩方。
這個世界爾虞我詐。
前一刻信誓旦旦說的話,下一刻就能當成一個屁。
與其把生存的希望和主動權寄托在其他人的信用和善心上,倒不如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我知道了。”
隱水神尼看楚歌臉上的神色,也知其所想,沉吟道,“楚施主既已決定,便自己小心,該說的我也都說了,我要對隱水宗上下所有弟子負責。”
“晚輩明白!”
楚歌頷首,抱拳道,“還是感謝前輩收留之恩。”
隱水神尼道,“無妨,楚施主近來還是可以留在宗門內。”
她話語一頓,清麗挺拔的秀眉倏然微挑,道,“林濤可是死于楚施主之手?”
楚歌一怔,沒料到隱水神尼冷不丁竟突然問起這個,他對上隱水神尼那湛然空寂的目光。
對方精芒內斂的眼珠似藏著深不可測的智慧和看破了性情的襟懷,他沒有隱瞞,道。
“不錯,林濤是死在我手里的。”
隱水神尼沒有絲毫意外,恬靜頷首道,“此事我早已料到,一飲一啄,均有前定,林濤此子性格乖戾,菲雪曾上報過林濤的一些所作所為。
他死后,我便親自問詢過菲雪,菲雪雖有隱瞞,但她不擅打誑語,我便知林濤之死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