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刑慧光溝通結束,陳登鳴再次得到長壽宗修士入門必修課的‘茍’字告誡。
遇事不決,先茍一波,觀察形勢,廣積糧,高筑墻,隨時做好應對和撤退的準備,一旦情況不妙,就要緊急避險。
鶴盈玉在一旁也是聽到了大致狀況,半晌都沒反應過來,感到有些發懵。
已經可能有上千年都沒再現身出手過的化神強者,如今竟都出手了?
現在宗門那邊的情況,居然已是如此緊張。
“師姐,快收拾一下。把東西都收起來。”
這時,陳登鳴已在開始拆卸小傳音陣,回頭道。
“啊,啊?”
鶴盈玉詫異,檀口微張。
“準備撤了,邊城也未必安全。我們先離開邊城,去野外待一段時間。”
陳登鳴說著,手腳麻利,將巨大陣盤陣器都收入得自北靈圣子的兩百丈儲物袋內。
鶴盈玉盡管還有滿肚子疑問,但她有個好夫人品質,就是每逢大事,夫君說什么,她就聽什么,夫君不解釋,她也不多問。
二人很快收拾好所有東西。
其實也沒什么好收拾的,畢竟也才剛搬進來,還沒住熱乎,就又要挪窩了,所收拾的不過是布置在宅院內的陣法和私人物品。
“現在就走?外面戰斗像是還沒結束。”
鶴盈玉看向陳登鳴。
“等等。”
陳登鳴搖搖頭,雙眼藍光閃爍,看了一眼遠處的戰斗景象,想了想,還是嘆息一聲,掐訣施法。
很快。
一個木系天仙分身凝聚而出,散發假丹靈威,出現在院內。
陳登鳴負手搖頭道,“這邊城也許之后還會有魔修高手入侵,我雖不是什么爛好人,這鎮守邊城的任務職責,也與我無關。
但天道宗、化龍宗,終歸也是東域同盟,還是留一個分身在此吧,也算是一些助力,大麻煩,我也就沒辦法了,愛莫能助。”
鶴盈玉俏臉上洋溢出笑容,道,“師弟,你做得對,就算你不留分身,也沒什么,留下是情分,不留是本分,這次若非是你,邊城也已經淪陷了,不必因此掛礙。”
陳登鳴灑然一笑,“我可沒掛礙,我只是覺得,這些為邊城灑熱血的戰士還不錯而已。”
二人相視一笑,旋即相攜迅速低調離開宅院,繞開戰場,悄然離去。
當晚。
二人藏匿在野外不起眼的小樹林中,驅走獵殺了樹林中的妖獸后,又釋放出厲鬼祝尋,環繞在樹林內,釋放出邪祟陰氣,到此一游,制造出此地已被鬼怪占領的狀況。
而后又布置好幻陣以及防御陣法,便藏身在樹林內,點燃了篝火,召出了靈舟充當臨時房屋,暫時湊合一段時間,頗有些散修小夫妻搭伙過日子的煙火氣。
“師姐,曾經我在聚集地那邊,就是經常過著這種顛沛流離的生活,現在你也跟我一起,過上了這樣的日子”
陳登鳴坐在蒲團上,服用了補心丹后,一邊按照《布陣制陣綱要》中的記載,隨手雕刻著聚靈陣盤,一邊分心與鶴盈玉道。
鶴盈玉躺在一旁由自己煉制的長臥椅上,細聽樹林外隱隱傳來的瞑江水流聲,悠然神往道,“我自記事起,就被家族送到了長春派內,當時帶著我長大的是一個叫霖姨的練氣修士。
可惜,霖姨在我突破到練氣四重那年,就意外身死了。
我也是那年才真正開始接觸,與人真正的斗法,才真正殺了人,此前都是在宗內模擬進行的,你也知道的.”
鶴盈玉不好意思笑了笑,又搖搖頭,“我其實不喜歡斗法,不喜歡殺人,因此才學的煉器,因為幫宗門煉器也算是一種履職,就可以不用去和人斗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