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
東域靠近墮落絕地的途中,數千遷徙而來的修士,排成一條足有一兩公里長的長龍,緩緩向墮落絕地的方位靠近過去,掀起仙路煙塵。
在這條長龍的上空,數艘如山岳般巨大的長壽宗靈舟,尤為引人注目。
靈舟中裝載了不少大型陣盤以及物資,由諸多隨遷徙而來的長壽宗筑基、假丹以及一位金丹、一位元嬰坐鎮庇護。
如此大規模的遷徙,哪怕長壽宗在事先就已做好掩飾,數千弟子化整為零分散離開后,到了這東域極東之地,才再度從各路匯合一起,也還是難免消息走漏了出去。
因此,東、南域少數消息靈通的宗門都已得知了長壽宗的動向,為之嘩然。
詆毀謾罵者有之、理解者有之,悲戚者有之……
在如今四域戰爭這么敏感的節骨眼,天魔宗化神天魔以及北域五行劍君、天晶道君皆是虎視眈眈蠢蠢欲動的時刻,長壽宗突行此舉,未戰先退,是否過于怯弱,代表長壽初祖真的已是傷勢極重,不看好今后的戰爭局面。
一時間,四域一些宗門人人自危。
邊城的城墻上,五行遁宗兩位金丹修士,此時亦是憂心忡忡看著遠方滾滾而來的遷徙修士大軍。
其中一名須發斑白的老者嘆息道,“長壽宗修士,向來是最懂得明哲保身的,如今他們這么多人準備遷徙,也許是長壽道君意識到了什么.
可能少則半月,多則一月,四域就將會有大變故發生啊,蕓師妹,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我現在不是和師兄你一起并肩站在這兒看?”
老者身旁,一名女子淡淡輕笑一聲道。
她眉宇間透著幾分高傲,卻不失優雅,肌膚白皙,身姿勻稱,素凈的衣裳上,若有似無地點綴著幾朵細膩的花朵,整個人仿佛是一幅沉靜優雅的水墨畫。
她話語一頓,看向城下,淡淡道,“劉師兄,你別忘了,長壽宗雖向來后手頗多,會明哲保身,我們五行遁宗這么多年與之齊名,被取笑并稱為老烏龜,也不是白當的。
廖掌門派你我二人前來代替化龍宗駐守邊城,想必也是宗門內另有安排.”
“安排?計劃趕不上變化啊。就說一個多月前,噬魂宗大舉進攻來襲,我們就差點全軍覆沒了。”
老者搖搖頭,一臉不以為意和郁悶道。
女子微微搖頭,倏然鎖定下方城池內某處住宅,目光落在那宅子內的一名練氣十重中年漢子以及一名練氣六重的女子身上,眼神略有柔和,心里作出了一個決定。
“若能把他們送去長壽宗的隊伍,讓他們跟著一起離開四域,是否今后會更好?”
此時,其實不止五行遁宗金丹長老蕓雪如此想著,邊城內以及之前的沿途中,已有一些散修聞訊而動,遠遠跟隨在長壽宗遷徙隊伍的后方,試圖一起離開四域,前往安全之地。
長壽宗遷徙隊伍的其中一艘靈舟內。
公輸載聽著兩位筑基修士的匯報,又看了眼遠處尾隨的諸多散修,不由皺眉。
“長老,這些散修跟著我們,之后若是也進了墮落絕地,只怕會給我們添麻煩啊。”
一名筑基弟子道。
“搞不好還有其他勢力的眼線,要不,現在就去將他們都驅逐?”
另一名筑基弟子試探道。
公輸載思索片刻,沉吟道,“我長壽宗向來很少與人主動起沖突,宗門宗旨不能變,不過讓他們這么一路跟著,也是不妥。
你們出動一些人去,警告他們,只能保持百里距離跟隨。
一旦靠近,則視為敵方勢力奸細,將遭到我們的驅逐,屢教不改者,我長壽宗也不會手軟。”
兩名筑基修士聞言領命,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