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八,下午六點。
人潮洶涌的街道里,秦澤聽到了一聲槍響。
周圍的人群,明顯被這聲槍響所驚擾,身體抖了一下。
但很快,大家又覺得這一切合情合理。
路人的尸體滲出了鮮血。在小吃街里,放學(xué)的學(xué)生吃著烤苕皮,烤豆干,也有人手里拿著棉花糖,炸豆腐。
血腥味和撲鼻的食物香氣混合在一起。
有人跨過尸體,朝著烤肉鋪走去。也有人和另一半說著晚上看什么電影。
砰。
又是一聲槍響,一名少女倒在了地上。
周圍的人們表情定格了一下,如果時間可以停止,就會發(fā)現(xiàn)每個人都恐懼無比。
但只是一瞬間,意識底層的很多邏輯仿佛都在被篡改。
唯有與少女一起的那個年輕人,呆立在原地。
二人本是情侶,如今他喜歡的女孩,忽然間就死去。
恐懼悲傷升騰,但很快恐懼被某種詭異而扭曲的力量抹平。
他只剩下悲傷,可這種悲傷也沒有持續(xù)太久。
內(nèi)心忽然間變得空蕩蕩的。
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的秦澤,也明顯感覺到……有某種力量在嘗試消除自己的邏輯。
“我不需要注意,我不需要好奇,我只想需要繼續(xù)和以往一樣就好。”
“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切都是正常無比的。”
各種被污染的念頭試圖進入無垢之體。
但來自于日歷的力量,自然不會輕易被另一本日歷瓦解。
何況,秦澤不僅僅只有日歷。
“散。”
人偶小喬忽然發(fā)出了一個“散”字音。
這一瞬間,秦澤感覺到自己的大腦不再有那些低語。小喬也明顯變瘦了一點。
他沒有朝著尸體的方向跑去,而是忍住了調(diào)查欲望,盡可能的將自己隱藏起來。
躲在了某個拐角里后,秦澤立刻拿出手機。
“都有誰在,立刻回復(fù)。”
“我正在目睹殺人現(xiàn)場,有個家伙似乎掌握了某種力量。能夠讓他的行為被眾人合理接受。”
“我不知道該怎么做,這個人絕對在犯罪,他絕對是一個黑歷者,他的能力很可怕,我的意識一次次告訴我,他的行為是和合理的。”
“靠著宜帶來的力量,我能夠暫時抵御一陣子,但也不敢保證是不是一直會這么清醒!”
“別匿名了都!手里事情不緊急的,也都趕緊停下!我現(xiàn)在的位置在萬達廣場后面的小吃街!”
說著秦澤發(fā)出了定位信息。
公司的群組里,也很快有人回回復(fù):
“可能是職能,是史學(xué)家?簡一一,你認為呢?”
發(fā)出消息的是藍彧。
簡一一說道:
“也有可能是諸事皆宜搭配萬法不拘。不過不管是哪種可能,小澤,你現(xiàn)在都得趕緊分散注意力。”
“你正在對抗一種被污染的精神力量,普通人還好,他們只會被篡改念頭,但你作為舊歷者,在抵抗這種力量的過程里,可能會被日歷腐蝕。”
藍彧接過話:“秦澤有無垢之體體質(zhì),通過趨宜換來的,應(yīng)該暫時安全,不過確實不要試圖正面對抗那種力量。”
其余人沒有說話,因為杜克程晚霍橋還有匿名的廚子醫(yī)生會計,都無法解決這個層面的問題。
簡一一:“以及,你不要把視頻發(fā)過來,我們不需要看現(xiàn)場,也不能看現(xiàn)場。”
“假如真是我猜測的諸事皆宜萬法不拘,那么只要看到,就會接受目標(biāo)的行為,對我們也一樣。”
秦澤:“也就是說,現(xiàn)在的情況是,你們?nèi)绻麃砹耍矔荒欠N扭曲的思想同化?”
藍彧:“是的,如果真是簡一一說的那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