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恩曼的確是現(xiàn)階段,唯一一個有可能了解到簡一一記憶的人。
或者說,知曉簡一一最大秘密的人。
因為這一刻,簡一一已經(jīng)在囈語影響下,囚困在那段記憶里。
當(dāng)手指觸碰到簡一一的額頭,進入到簡一一識海里的時候,馮恩曼仿佛一個觀影人,觀看著簡一一童年時最難忘的一場經(jīng)歷。
囈語會讓一個人生出怨恨與不甘。
馮恩曼要做的,就是讓怨恨與不甘,強烈到足以扭曲記憶。
而一旦記憶扭曲,整個人都會改變。
這是一種蝴蝶效應(yīng)。
如今,馮恩曼要做的事情,就是尋找到一個突破口。
他本不可能如此順利的進入簡一一的識海深處。
這件事他嘗試過一次,但上次,就立刻引起了簡一一的警覺。
不過這一次,馮恩曼也沒有膽怯。
因為司馬懿的最后一環(huán),如果問題出在他這里,他肯定也活不成。
落在司馬懿手里,是會連自我都失去的。
相較起來,比起簡一一有可能是“請君入甕”的一個局,他更害怕自己沒能接好司馬懿的這個后手。
馮恩曼很冷靜現(xiàn)在。
他沒有莽撞的出手,而是認認真真的感受著記憶。
仿佛要與簡一一感同身受。
他要找到簡一一最絕望的一刻。
……
……
簡一一并不是臨襄市本地人。
他來自臨近連慶市的一個不太多人了解的區(qū)縣。
大多數(shù)舊歷者都有經(jīng)歷苦難和絕望的一天。
那是第一次成為舊歷者,被舊歷所選中的時候。
不過簡一一不是的。
成為舊歷者那天,對于簡一一來說,云淡風(fēng)輕的。
他感覺到的,只有刺激。
簡一一總是這樣的,似乎應(yīng)對一切問題都游刃有余。
似乎只是出于興趣使然去做的事情,就能夠做得比絕大多數(shù)人要好。
以至于,藍彧總是覺得,簡一一沒有竭盡全力的拼勁。
這樣的人,一定是沒有經(jīng)歷過生活的遺憾的。
可事實并非如此。
……
……
與所有人想象中不同,當(dāng)簡一一加入公司的時候,他已經(jīng)是一個貴公子的形象。
假如出去掉那些紋身的話。
簡一一不缺財富,這一點,同樣身為富豪的藍彧非常有感觸。
但簡一一小時候,并不是很有錢。
那個臨近連慶市的縣城,在簡一一童年時,甚至還有些落后。
用現(xiàn)在的話說,頗有一種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的感覺。
龍夏是一個飛速變化的國家,如今的人們,吐槽著人情味的缺失,但也有那么些年,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很親近。
簡一一的父親,叫簡衛(wèi)東,名字是那個年代很普遍的名字。
母親的名字叫蒲心悅。
父母都是縣城的老師,母親是語文老師,父親是體育老師。
期待孩子各方面都能拿第一,于是名字也不講究,就叫簡一一。
簡一一也的確沒有辜負這個名字,從小就是孩子王,從小就展現(xiàn)出了能讓每個人都感覺得到的天賦。
“這孩子要是多學(xué)幾天,我這木匠都得丟飯碗了,瞧他做的小板凳,這我拿去賣,鐵定客人喜歡。”
“蒲老師,您家一一可真是厲害,哈哈哈,前幾天我不是給我家那小子織圍巾嘛,您猜怎么著,一一在今天給我送了條圍巾,說是看著我前幾天在織,于是跟著做了一條。這孩子真是的,打小就是學(xué)啥都會,一學(xué)就精,來來來,您看看這圖案……”
“簡老師,聽說一一又考了滿分?我聽說,城里的學(xué)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