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傾訴的。
而且,以她的身份地位,身邊其實也沒有什么可以和她坐而論道的知心朋友。老一輩的人她不可能與之為友。而年輕一代的人,又沒什么人能入她的眼,而且從地位上來說,她是郁金香家族的領袖,當代帝國的年輕人之中,沒幾個能有資格和她做朋友的。
什么哥特也好,帕寧也罷,還有那個羅斯,見到了杜微微,都是要跪下行禮的。
杜微微心中壓的這些重擔壓力,此刻卻對陳道臨這么一個局外人全盤吐露了出來。
這些話說出來,杜微微自己都心中有些詫異,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在這個家伙面前,居然能如此放下心防。
大概,是因為在冰封森林里的那些日子,兩人那種暢快無阻的交流和暢談,讓她心中已經真正的認可了這個神秘的年輕人的才華,將他看做可以和自己平起平坐的朋友了吧。
“……”陳道臨沉默了會兒,又笑道:“照你這么說,帝都恐怕是要有一場大亂了。可是……這些和我也未必有太大關系吧。為什么你卻想著要把我拉出帝都,帶去西北呢?”
“我……總有些不太好的預感。”杜微微嘆了口氣。
陳道臨一聽這話,心中咯噔一下!
他忍不住想起了自己這些日子以來,心中與日俱增的不安的感覺。
“你的心意……我明白了。”陳道臨正色肅容,看著杜微微,深吸了口氣:“很感謝你對我的看重,也很感激你對我的關心。不過,很遺憾的是,我依然要和你說一句抱歉——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是我目前不能和你去西北。”
陳道臨這話說出來,杜微微的臉上露出了深深的失望之色。
她皺眉看著陳道臨:“你……就這么放不下帝都的事情?”
“……也不完全是。”陳道臨抓了抓自己的后腦勺。
“你就這么喜歡賺錢么?”杜微微看著陳道臨:“你和安古洛那個家伙弄出什么‘無雙坊’。我相信以你的才能和安古洛的財力,你們這樣的組合必定能開創出一番局面。但是……錢財對你而言真的那么重要么?你應該明白,在羅蘭帝國立足,財富這種東西,并不是什么真正重要的東西……”
“我知道。我也明白。而且……這話出來,不論你信或者不信:其實,我并不缺錢。”陳道臨笑了笑,但是他的語氣很復雜:“我有些自己的原因,所以不能和你去西北。如果我想置身事外的話,我早就留在東海紐霍芬行省逍遙度日了。”
“……”杜微微緊緊皺眉看著陳道臨,她那明亮的眸子里,流露出深深的疑惑。
“我……有自己的原因。”陳道臨的語氣帶著歉意。
杜微微忽然臉色一變,她走近了一些。幾乎就站在了陳道臨的面前,在如此近的距離,她的眸子似乎近在咫尺,深深的凝視著陳道臨:“達令……請你誠實的回答我一句話……你,將來會做出危害這個帝國的事情么?”
“…………”陳道臨沉默了會兒。然后他很認真的搖了搖頭:“不會!”
“……”杜微微仿佛松了口氣,但是她依然凝視著陳道臨,略一遲疑,但是接下來的這句話,卻說的無比堅定:“但愿你不會!因為直到現在,我都不能真正的看清你,也不知道你到底從何而來。你追求的是什么。我只希望,將來……我們不會成為敵人!”
陳道臨沉默了會兒,然后忽然展顏一笑:“放心好了,我可不想和你為敵。有你這樣的敵人。我恐怕連睡覺都睡不安穩呢。”
……
杜微微走了。
這個女人來的很突然,走的也很匆忙。
看著杜微微離去的背影,陳道臨嘆了口氣,低聲道:“我會去西北的。但那時將來,而不是……現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