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的走出這條小路來,漫步在深夜的街頭。
大概是因為皇帝大婚的慶典。帝都的節日氣氛依然濃厚,街面上還有一些店鋪酒家不曾關門,有酒醉的路人踉蹌而行。有笑鬧的,有喧嘩的。
對于這種人,連路過的巡邏治安隊都不會多看一眼。
陳道臨知道,自己走出那條小路的時候,前前后后,在暗處就有不少雙眼睛已經盯住了自己。
他只是淡淡一笑,并不理會。
自己今天進帝都,原本就沒有打算隱瞞誰。大搖大擺的走出魔法學院,再大搖大擺的一路前往帝都,大搖大擺的走進帝都城門——這全部過程之中,都被人看在了眼里,那些圍在魔法學院外的近衛軍和御林軍又不是瞎子。
而且,連教宗海因克斯都能知道自己進了城,都知道自己在那個小院里,跑來見自己。
那么……希洛,肯定也早就知道了吧。
……
“他離開了?”
皇宮之中,希洛面色凝重,凝視著站在身前的古樂。
古樂一身白衣長袍,看上去倒有了幾分昔日在帝都長袖善舞的飄逸模樣。
聽了希洛的問話,古樂緩緩抬起眼皮來:“是的,他已經離開了,手下的人一路跟著他,親眼看著他出了城去,朝著魔法學院的方向去了。沿途還有人跟著,我想再晚些時候,還會有匯報送回來。”
希洛沉默了下來。
片刻之后,他仿佛在思索,苦笑道:“他今天進城來,就是在帝都大搖大擺的走上一圈,然后跑去已故的藍海大師的故居小院里坐了會兒,在院子里地下挖出了一壇子酒出來?光明神殿教宗海因克斯還跑去和他聊了會兒天?他就做了這些事情,就離開了?”
“目前看來,他只做了這些,而且……他似乎沒想隱瞞我們。”古樂也苦笑道:“陛下,以他如今的本事,若是不想讓我們知道的話,我的人是跟不住他的。他故意沒有隱瞞蹤跡,就是讓我們知道的。”
“哼,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他沒有故意宣揚他的身份,算是給我這個皇帝留了臉面了。”希洛冷冷一笑。
古樂皺眉:“陛下,恕我直言。以達令陳如今的實力,我們能制約他的法子已經不多了,他能克制不生事,我覺得這個局面,咱們已經可以滿意了。”
希洛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火星,隨后卻平靜了下來,淡淡道:“不錯,的確可以滿意了。”
他看了一眼古樂:“想辦法打聽一下,海因克斯跑去見他,兩人談了什么。我很好奇。達令陳什么時候和光明神殿的關系如此親密了。”
古樂想了想,道:“在西北,達令陳的麾下,就有光明神殿的人在,我聽說那個蒙托亞就在他手下效力。達令陳在西北崛起,其中必定有光明神殿的幫助。陛下……我甚至懷疑,當初他逃離帝都,就有光明神殿暗中幫忙。”
“……”希洛沉默了會兒,搖頭:“那件事情就不必追究了。事情已經過去,現在追究這種事情沒有意義。你去打聽一下,看看光明神殿和他之間到底有什么關系,必要的時候……可以動用一些埋得很深的棋子。”
古樂神色一肅。鄭重的點了點頭,隨即轉身出去了。
希洛坐在那兒,手指輕輕的在椅子的扶手上敲了敲。
“藍海大師的故居……這個達令陳什么時候和已故的藍海大師扯上關系了。還有院子里地下埋的那壇子酒……身為大師的弟子,這事情我都不知道。他卻是如何知道那里有一壇酒的?奇怪了……大師故去的時候,這個家伙還沒有來帝都呢。”
……
嘰嘰喳喳的鳥兒鳴叫的聲音,將藍藍從睡夢之中吵醒了。
她翻了個身體。就感覺到全身那無處不在的酸痛如潮水般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