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忍不住眼神里出現了短暫的尷尬。他之前劍氣留字,做足了絕代高手的風范,卻不想弄出這么一個烏龍來。這一天一夜下來,心中也是覺得無趣。
可如何彌補?
難道真地如香檳說地那樣,再打個電話過去,就說自己一時忘記寫下地址了,然后說好了地方,請對方盡快趕來?
那簡直就是栽面子栽到家啦!說出去,只怕人家還沒打上門來,就要先笑得滿地打滾了!
香檳在一旁察言觀sè,看出了三叔有幾分顧慮,心中暗暗揣摩這位三叔的心思,想來他是不好意思拉下這個臉地,就主動道:“要不,我來打個電話回去……”
“不用了!”
三叔斬釘截鐵一口拒絕,又遠眺江面望了會兒,微微出神。\\\\\\
嗯,這江,自己有幾十年不曾來過了,當年那場血戰,這碼頭上蜂擁擁擠,滿是逃難的人群,還有那些潰敗地軍兵,拿著槍就上來強行搶船。周圍都是哭喊叫罵的聲音。
看得出神,居然出現了一絲幻覺,心神失守。
嗯,就是這個地方,就是這一段江畔!
那遠處的一抹青山,正對著江對岸的一個高坡。記得當時身邊還聚集了十幾條頂天立地的漢子,個頂個的,都是一身的錚錚鐵骨!記得那個滿臉大胡子的馬三眼,外號是叫做馬王爺,穿著黑sè的大褂子。一身地橫練外加硬功夫,平地里打起來,尋常百十條漢子都近不得身。卻還練了一手好槍法,腰帶上總是插著一把二十響的駁殼槍,槍柄上還掛著一段紅綢子。還有那瘦瘦小小的草上飛,探聽敵情總是少不得他那雙快腿,平地里騰挪躲閃地本事,就連自己都是頂佩服的。還有掃地龍,原本是關外的桿子出生。一柄馬刀舞起來,也是關外一條響當當的好漢,一頓能喝下四五斤燒刀子,大冷的天卻總是喜歡敞著衣襟,露出一團護心毛。還有小棉花。老地龍……
想著想著,那十幾張臉龐仿佛如轉馬燈一般的一一在眼前閃過。還記得那粗豪的馬王爺,在開戰之前,指著遠處那座山。用河北口音大聲地笑著說:“如果老子戰死在這里,有活下來的兄弟,就把老子的尸骨葬在那座山上好了。”
可惜,可惜啊!
自己茍活了下來,事后跑回來尋那些好漢子們的尸骨,卻都一俱找不著了!!
耳邊仿佛又想起了那吐吐的機關槍地銅音,還有悲壯的喊殺!
嗯。馬三眼是沖進了鬼子的隊伍里。一把刀劈翻了數十個鬼子兵,最后被機槍把半個身子都幾乎打爛了!掃地龍是抱著一個炸藥包和幾個鬼子兵同歸于盡……
三叔用力晃了晃頭。漸漸回過神來,眼前的幻覺也終于消失。凝神看了看眼前。這江面平靜,只有微微地波瀾。
江對岸,一片新的商業住宅樓正在開建,江面上只有兩條挖沙船在緩緩穿梭。就連背后的那座山……當年馬三眼說要葬在那里的那座山,現在也被炸開了一個豁口,變成了采石場。
三叔心中忽然涌出來一股子莫名的激蕩來,只覺得一腔悲壯的血無處發泄,忽然就往前走了一步,袖子一抖,從袖子里露出一截明晃晃的鋒芒來!
香檳就這么看著三叔忽然抬起了右臂來,指著天空地方向,忽然之間,就看見眼前仿佛閃過一道銳利無匹地鋒芒!在這一瞬間,仿佛頭頂的烈rì都瞬間失去了光彩!一道雪亮地銳芒直沖云霄,如同一道流星一般,咻的一下刺破了天空,最后綻放在青天白云之上!
但見一朵銀光就這么橫在了天空上,仿佛將青天都割了開來,那白芒帶著一股凌厲地氣勢,叫人看了過去,只覺得目眩神馳!
從背影看去,三叔仿佛有些微微的激動,緩緩轉過身來,那眸子里卻已經滿是一片冷冷的火焰。
“看見了這道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