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涂上藥,卷上紗布。
傷口一道是刀傷,一道是子彈擦傷,并不是什么嚴重的棘手傷,畢方自己也進行過簡單處理,并不復雜,因此很快就弄好了。
一位護林員走上了荒野皮卡,將其緩緩倒出森林。
這可是好東西,修一修,就能留著自己用了。
伴隨著隨后一個盜獵者被帶上手銬,畢方心中的石頭終于落了地。
“沒有警察、沒有規(guī)則,這片草原上的人與動物一樣,強者生存,所以我能看到的唯一的事情就是死亡。”
老巴瑞站在畢方身后,望著被帶上車的黑人向導,自顧自的說著話,“小時候我就想,有一天,當我能告訴我的鄉(xiāng)親們,停下,沖突不是好事,它會將我們帶入無止境的貧困循環(huán)之中,而他們能聽從我的話那該多好。”
“都會好起來的。”
畢方重新穿上衣服,站在巖石上,目送護林員押送著盜獵者遠去。
老巴瑞抬起頭,瞇著眼注視著巖石上的男人。
萬道陽光刺破云層,在秋季蒼茫茫的原野上投下了變幻的云影。
微涼的晨風吹過原野,帶著濃厚的水草氣,畢方衣擺在風里起落,上面滿是暗黑的污跡,頸上懸掛了象征他過往榮耀的獸牙。
獵豹輕盈地跳上巖石,坐在上面,輕靠著自己信賴的同伴。
“看吶,那里有遷徙的羚羊!”
畢方的叫聲讓沉思中的巴瑞回過了神,他也踏上巖石,向山下的荒野上看去。
羚羊大軍結成了漫漫長隊,沿著略微起伏的草原匯成長長的蛇形。
那條穿越茫茫荒原的危險之旅像是烙印在羚羊群的血脈中,即使新生的幼崽也知道跟隨著成年的老獸,去向那天地盡頭,卷云低回的地方。
那里有豐茂的水草,有凜冽的清泉,也有溫暖的土坑。
當護林員駕著汽車,車隊與羚羊群擦肩而過時,長蛇逐漸扭曲出一個鼓包,后面的羚羊跟隨著前面的羚羊,漸漸的,整個隊伍都彎曲了起來,像是牧羊人騎著馬驅趕羊群似的。
畢方哈哈大笑:“角馬也這樣,羚羊也這樣,這就是動物的生存智慧啊!”
老巴瑞情不自禁點頭:“是啊。”
“走吧,我們還有最后一件事沒完成呢。”
畢方跳下巖石,緊跟著的獵豹也跳了下來。
它似乎預料到了什么,始終緊靠著畢方。
當然,也可能是被昨天的戰(zhàn)斗嚇壞了。
“所有的旅途都有終點,今天我們就該說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