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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李景隆,父皇是怎么知道講課內容的呢?
如果說父皇對此完全失去了興趣,也不可能。
因為朱高煦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知道姜星火在李景隆離開詔獄后講的一些東西,也開始在外界出現了。
朱高煦心中的懷疑,開始愈發不可遏制。
直到今天。
老三意味深長地告訴自己,“好好待著,就是最大的功勞”。
為什么好好待著就是最大的功勞?
是因為不給父皇找事嗎?
不,自己從小到大找的事可不少,也沒見哪次被關這么久,自己想出去都不讓出去。
那么,就只有一個解釋了!
——父皇需要自己待在詔獄里聽課。
而自己聽不聽課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皇想聽。
那么,還是那句話,沒有了李景隆旁聽匯報,在只有姜星火講課、他聽課的環境下,父皇是怎么知道講課內容的呢?
難不成,還真有鬼怪藏在他們身邊偷聽?
朱高煦思考了一陣,拿起值房桌案上的紙筆,飛快地寫起字來。
朱高煦的大字寫的很丑,但是沒關系,能認出來就行。
過了一陣,他把紙張吹干又抖了抖了起來,接著叫來一名獄卒,讓其去找紀綱,把自己的奏疏,送呈御前交由父皇審閱。
接下來沒課的時間。
朱高煦在詔獄里待了七八天,幾乎每天都寫新的奏疏送到父皇面前,都是他自己根據讀書感悟和姜星火只言片語的提點、解讀,寫出的一些似是而非狗屁不通的東西。
朱高煦很清楚,自己在給父皇制造垃圾。
他這么做,只是為了驗證一個猜想。
在這一天,前天上奏的奏疏又過了一日,就到了他手上,內容令人失望。
“寫的不錯,可以繼續。”
朱高煦盯著那份奏疏,目光閃爍。
明明是一句夸獎的話,可朱高煦的心中,卻憤懣不已。
這是他央求姜星火,提前講的一點東西。
而以往他在姜星火講課后的上奏,跟這幾天他上奏的垃圾奏疏,收到的回復基本都是“已閱”、“閱”、“知道了”、“朕知道了”。
朱棣心情不好的時候,還會給他連筆寫個認不出是什么字的“~~了”來敷衍一下。
截然不同的態度,讓朱高煦摸清楚了父皇掌握消息的情況。
目前已知。
第一種情況。
所有講課的內容,不管李景隆是否在場,父皇都知道,因此對他的講課后的上奏,那些套用了姜星火觀點的奏疏,不會有任何驚訝,只會日常敷衍。
第二種情況。
自己制造的垃圾奏疏,被父皇一眼識破,也只會日常敷衍。
第三種情況。
而自己特意在一個無人的牢房里,拉著姜星火問的問題,寫出來的奏疏,父皇完全不掌握,因此會鼓勵他繼續寫。
那么問題就來了。
李景隆不在場,新的歪脖子樹下,只有他和姜星火兩個人。
父皇,到底是怎么知道講課內容的?
“哈哈!”朱高煦忍不住怒極而笑。
且有兩個細微的證據,早已引起朱高煦的懷疑。
一個是在谷王謀反,他的舊部詔獄千戶黃葦發動兵變的那一夜,有兩個眼生的小吏找到了他和李景隆。
朱高煦很確信,自己并不認識這兩個小吏,且在詔獄里從來都沒見過。
事后,朱高煦在隨口問到的時候,得到的結果是——沒人認識。
當時朱高煦也只是以為詔獄被大換血了,這兩個小吏調到了別的地方。
如今想來,卻覺得那一晚發生的事情分外詭異。
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