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雞同鴨講,倒也能各說各的。
或者說,梅殷就是憋悶得慌了,旁邊是不是個癲子不重要,有人聽他說話就好。
“但是姜星火這個所謂的‘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實踐方能出真知’的格物致知方法,倒是不見得能行得通.我聽說現(xiàn)在儒生們對此議論也頗多。”
這是句實話,用矛盾來解太極流轉的理論,姜星火甫一提出,又經(jīng)《邸報》宣傳,本就幾乎全是學理學出身的文官們,很快就有不少人認可了這個新鮮的說法,因為實在是再妙不過了,但凡對理學有點基本了解的人都知道,這相當于給理學補上了最后幾個窟窿之一,而且補得嚴絲合縫。
但新的格物致知方法,卻遭到了相當?shù)呐泻筒焕斫猓磳β曇粽紦?jù)了主流。
這跟格物不僅要“格物”還要“格心”有關系,這套方法沒法用來“格心”,所以先天地就被帶上了某些鄙視的濾鏡。
可更重要的是,這套方法,沒有給大家實證過一次。
國師說三月表演祈雨,又在《邸報》上相當于讓大家自己放飛想象力,去用這套格物方法來論證“雨”的矛盾和天理,這個空窗階段,自然是群魔亂舞了起來,說什么的都有。
不過這也正是姜星火的目的道理越討論越清楚嘛,討論不清楚沒關系,過一陣子就給你實證,誰對誰錯一目了然。
說曹操,曹操到。
當姜星火出現(xiàn)在景清面前時,有些瘋癲的景清原本不認識他所仇恨的姜星火。
但壞就壞在,徐景昌這傻小子向梅殷大聲介紹道:“叔父(其父與其大伯跟梅殷以兄弟論交),這是國師!”
更糟的是,張安世不知道是不是坊間三國話本看多了,沖著景清小聲道:“景大夫,汝二女國師養(yǎng)之,勿慮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