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辦法了,人家的刀都架在脖子上了,難不成要等死不成?”
“再者說。”
老人陰測測地說道:“就算沒有樊大郎這個替身,讓你們?nèi)プ觯瑲J差,你們白蓮教,也不是第一次干了吧,那時候不怕,這時候在怕什么?”
黑色身影一怔,建文朝的時候,前來查軍糧的欽差,確實也暴斃了一個。
“話雖如此,可姜星火畢竟是永樂帝的寵臣,據(jù)說兩人關(guān)系非比尋常,永樂帝將其視作臥龍那般人物,而且姜星火本身聽說學究天人,有通天之能或許沒有民間傳言的仙術(shù),但絕不能當?shù)乳e人物視之。”黑色身影憂心忡忡地說道。
“皇帝不用擔心,至于姜星火?”
丁梅夏輕蔑一笑,毫不在意地說道,“他一介乳臭未干的書生,連對國子監(jiān)的生員都下不去手,注定是做不成事的,在常州府這個老夫經(jīng)營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地盤上,能翻出什么浪花?”
“他以為他的行蹤很隱秘無人能知?可笑,出了清涼寺,離開了那群武僧、死士、老卒的保護,他還能活著回去?”
“可”
“別說了。”
丁梅夏揮手打斷他的話語,語氣冰冷地說道:“找?guī)讉€白蓮教好手,確保殺樊大郎滅口萬無一失,你照辦就是。”
黑色身影欲言又止,可見丁梅夏態(tài)度堅決,他終究還是選擇閉嘴,告辭離去。
直到所有人都消失,書房里只剩下丁梅夏一個人,他仍舊保持著端坐姿勢,目視前方,仿佛陷入了思索。
半晌之后,老人的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弧度,幽幽說道:“姜星火,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常州的糧賬,不是你該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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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分,從青萍泊方向過來的巡撫隊伍,堂而皇之地進了常州府城。
禮部右侍郎兼領(lǐng)江南治水事的宋禮大人,身穿顯眼的緋袍,騎在大白馬上,不緊不慢走在前面,后面是數(shù)百名護衛(wèi)軍卒和一干衙役、差役護送著各種物資,還有相當數(shù)量抬輜重、扛箱子的民夫,浩浩蕩蕩,看起來頗為壯觀。
這樣的陣勢,即使是在建文朝的時候,也很少見到。
“宋侍郎,前面就是咱們洗塵宴的地方,請您移步至東院休息片刻,再用膳。”
常州府知府丁梅夏哪有在書房時陰沉狠辣的陰謀家模樣?
一身破舊打滿了補丁卻漿洗干凈的官袍穿在身上,笑瞇瞇地像個和藹的老頭。
“晚上下官代表常州府做東,邀請各位同僚聚會,為宋大人接風洗塵。”
宋禮點頭,翻身下馬,跟隨著丁梅夏往里走去。
“宋大人,這邊請!”
丁梅夏指引著宋禮,走到一座小樓前,推門進去。
房間里收拾得極其雅致整潔,屋內(nèi)的家具色澤明亮,擺設(shè)清新雅致,均是不錯的木料所制,窗戶旁掛著幾幅字畫,看起來也皆是出自名家之作,不見得很昂貴,但書寫工筆端秀精巧。
“好地方啊!”宋禮微笑著點了點頭,贊嘆道:“丁知府果真有心,這般精美別致,倒讓本官不舍得離開了。”
“宋大人謬贊了!”丁梅夏謙虛道。
兩人寒暄了一陣,宋禮便坐在桌子旁喝茶。
丁梅夏吩咐仆役上酒水,給宋禮斟滿酒杯,說道:“大人,此番青萍泊之事,多虧了您,解決了農(nóng)人問題。若非如此,今天這宴席恐怕就辦不成了百姓吃苦,下官心里有愧啊!大恩不言謝,待會兒下官敬您三杯。”
“客氣什么?舉手之勞罷了。”宋禮淡淡說道。
“宋大人,那些災民雖然安置妥當了,但仍有不少百姓流離失所,不知所蹤,懇請大人能夠施以援手,救濟他們一二。”
丁梅夏突然開口說道:“下官代表全府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