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氣息。
如此這般,一手一個,須臾間便結果了幾人性命。
朱高煦這般殘暴的舉止,駭的幾個官員屎尿都屙了出來,這一幕給他們造成的心理陰影,怕是余生都再也不能磨滅.以后想著收錢的時候,總該想想這一幕。
殺人立威,效果無疑是立竿見影的。
姜星火接下來的江南治水行動,常州府這個大后方,必將成為最穩定,最可靠的基地,再也不會有人敢搗亂了。
誠如諸葛武侯北伐前要“五月渡瀘,深入不毛”一般,唯有做到“南方已定,兵甲已足”,方能“獎率三軍,北定中原”。
而此時后方既定,便當所向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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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細雨伴春風。
下雨意味著剛剛好轉的水患會愈發嚴重,而聽聞松江府的報告,水災的規模官府已然無可抑制,境內水利設施徹底失效,江河古道淤積堵塞,非是普通的治水行動所能解決。
同時,由于太湖水位的急劇上漲,未來如果接著下雨,那么堪堪維持住的各條支流的堤壩必將崩塌,到時候環太湖圈的江南諸府,恐怕都得遭殃,京杭運河亦是會失效.在某些地段,京杭運河是靠水閘和堤壩調節水位才能通行的,這就會使從常州府轉運的人員及糧食等物資,轉運速度減緩。
非止如此,松江府地方的士紳大戶.都是些從鐵血大宋時期就傳承下來的老牌士大夫家族,屬于是被蒙古人拎著砍頭前都能效仿前輩風雅,臨刑嘆曰:‘欲聞華亭鶴唳,可復得乎’的那種,此時都聯合起來囤積糧食。
這便是鐵了心要試試到底誰能操控糧價,且壓根不怕屠刀揮下的意思了。
人說不撞南墻不回頭,松江府的這群士紳們,被朱元璋砍了一茬,過了三十多年,似是全無記性一般,復又固態萌發了,真真是令人難以理解。
事實上,明初朱元璋、朱棣屠刀正鋒銳的時候,他們敢這么干,到了明末朱由校、朱由檢鞭長莫及的時候,他們還敢這么干,明著抗稅,還能寫出《五人墓碑記》這種無恥之作。
也算是初衷不改了。
不過該說不說,松江府,確實不比常州府。
在朝堂中樞里,上至部寺大臣,下至刀筆小吏,松江籍貫士紳官員的影響力極為巨大,到處都有給他們說話的人,擁有的廟堂能量和輿論勢力非同小可。
同時,江南在輿論環境方面,對變法而言,也開始急速惡劣了起來,江南文人群體喜好雅集、聚會,輿論情況跟中樞被姜星火稍微擺平的境況不同,此時的江南文人,每逢雅集,都會自覺不自覺都會談論起古今之辯,新舊之爭。
思想方面若是出了問題,連帶著后面的事情,都會跟著走歪,可以預見的是,姜星火還得好好地用先進的科學技術和思想武器,打一打這群頑固文人的臉。
只有把他們的臉打腫了,干點他們認為不可能做到的事情,駁斥他們認為不可能出錯的理論,方能把這些人扇醒一部分出來,這些被扇醒的人,自然而然地,就會主動加入到變法的陣營里。
除此之外,還有更麻煩的事情,那就是深度參與了民亂的白蓮教。
白蓮教,南宋紹興年間,起源于吳郡昆山僧人茅子元所創立的白蓮宗,本來是凈土宗結社的一支,但此人將其改為師徒傳授、宗門相屬,他在淀山湖建白蓮懺堂,自稱導師,坐受眾拜,又規定徒眾以“普覺妙道“四字命名,從而建立了一個比較定型的教門。
從紅巾起義開始,白蓮教在江南民間和官面上的勢力就有些糾纏不清,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開始愈發膨脹了起來,此次,他們的影子理所當然地出現在了民變隊伍里,喊著“真空家鄉,無生老母”八字真言的白蓮教徒,也愈發肆無忌憚了起來。
白蓮教在姜星火前世的歷史上,永樂年間就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