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更配得上了。”
“不是。”
徐景昌繼續追問:“既然不是,那么國師為何不愿呢?難道說,國師心儀其它女子?或者是”
“沒有。”
聞言,眾人松了口氣,沒有就好。
“全都不是,那國師為何拒絕?”徐景昌又問。
姜星火沒有直接回答,反而看向朱高煦,問道:“你還記得,你父皇第一次來詔獄里聽課的那個中午嗎?”
朱高煦愣了愣,似乎短暫地陷入了回憶,面上有些沉湎。
朱高煦忽然生出了些許如在夢中的感覺,覺得眼前的一切人和物,似乎都有些不太真實,他還是那個跟父皇賭氣時一氣之下自己跑進詔獄的二皇子,而不是眼前率領稅卒衛在江南平叛、推進變法的大軍副將。
“記得,那時候師、姜先生在講宋代杯酒釋兵權的事情,跟俺在樹下一起吃西瓜時間過得真快啊,馬上就要一年過去了。”
“你還記得就好。”姜星火點了點頭,“那我們現在做的,是什么事情?”
朱高煦若有所思,沉吟了片刻,方才說道:“做大西瓜?”
“是啊,做大西瓜,我又是做西瓜的人,也是分西瓜的人。切西瓜的刀在我手里,給誰分的多,給誰分的少,稍有差池,便是憤懣叢生我若是鐵面無私不近人情倒也罷了,可若是有了利益糾葛,便是我秉持著心頭公正,外人又能再完全信我公正無私嗎?”
姜星火這番話說完,在場眾人的心頭,或多或少,都有些欽佩。
國師的胸懷和志向,可謂是讓人敬佩不已。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人,都是為了利益而活的,而非是什么理想。多的是的人,擁有了權勢以后,都會沉溺于各種或物質或精神的享受之中。
而國師能秉持著心頭的理想,為此不惜放棄個人的利益,這種舍小為大的高尚品格,可不是隨便哪個人都能做到的。
“我不是圣人,自然不必把自己打扮得如何高尚,可我還是想跟你們說,眼下才是變法這場百里之行的第一步,還容不得懈怠、享受。”
姜星火用力地拍了拍身邊青銅野戰炮的炮管,拍的手都有些紅了,方才有些感慨的說道。
“或許你們沒感覺,可我真的覺得,包括眼前的這些門炮,這一切來得太容易,也太不容易了.這玩意其實不該出現在這個時代的,你們知道嗎?”
“而對于變法這條前路來說,路上又太過艱險,一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不得翻身的結局不瞞你們,有的時候,我的心里,真的是有些懼怕的。”
“前幾個月午夜夢醒的時候,我時常問自己,我真的能做成這種改天換地,乃至改變歷史的大事嗎?我的能力、決斷、知識、品行,真的配得上我的理想嗎?”
“可思來想去,終究是無用功,終究是自我內耗,到了后來,我也干脆不想了。”
姜星火干脆站起了身:“天下萬般道理,都得腳踏實地落在實處,便是三國那句話,日哭夜哭,能哭死董卓不成?放到現在也是一樣的,日想夜想,一件事不做,變法便能憑空推行不成?而要做事,總得在這火炮的射程之內才好做。”
“我懂了,國師秉持的是天道至公。”
這時,一旁的朱勇突然道:“但如此一來,即便是變法成功,國師會被視作是救時之宰相。可日后,恐怕仍然會受到文武百官和朝臣的非議”
“你說的倒也婉轉,不妨直說,不就是商鞅五等分的結局嗎?”
姜星火笑道:“怕什么?姜某既然是軍校校長,也算是半個軍人,最不怕的就是死了。”
一旁的張安世沒說話,卻也有些暗暗慶幸,好在自己聽姐姐的意思報了這大明皇家軍官學校,否則就錯過了國師這般英雄人物,實乃平生憾事也!
這等